世間萬物皆可入藥,果根草蟲皆為可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裏鑽的,隻要是有生命的,都是中藥所追尋的,而且無論是混合的湯藥,還是膏丸丹散,亦或是洗泡熏蒸,都拿捏的分毫不差,這不僅是神奇,簡直就是神來之術了。
中醫中藥應該是中國的國粹了,而且千百年來長盛不衰,靠的不僅僅是神奇,更靠的是中藥配伍的精細和複雜,以及藥理上的中和與中庸。中藥的解釋怎麼也不像是單指中國的藥物,而更像是對重要理論的闡釋,那就是中和、中庸的意思,也應該是中醫的本意。
也許中藥的湯劑是最能體現中國傳統文化精髓的了,中庸、中和的思想在湯劑中也體現的淋漓盡致,無論任何的方子,無論任何藥材的使用,都是與其它藥材配伍使用的,而且比例也是恰好的適當,黃芪、黨參與甘草、桂皮的配合,人參菊花的搭檔,黃連甘草的連襟,無不切合著醫道醫理,盡管也是有著主藥、輔藥之別,有君臣佐使之別,但每種藥材的出現都顯示著必須和必然,說複雜了是醫術,說簡單了就是中庸了。
其實,中藥各種藥材的使用,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藥盡其用,而是抑強扶弱,也就是最大限度地將各種藥性融合在一起,共同地來發揮作用,也就是共同抵禦藥物的副作用。這種看似玄妙的理論來源於傳統文化,也在完善解讀著傳統文化。而這種中庸的思想也成為幾千年來統治的主旨。
在中國的傳統理念中,是很少有第一的,有的隻是竹林七賢、畫壇三傑,植物有“梅蘭竹菊”四君子,食物有四喜丸子、八寶飯,體現的都是合一的力量,和諧的美好,而第一往往是帝王和武林的專屬,也就是人人向往、朝不保夕的可畏,以及完善傳承的必須。
壓製強勢的崛起,輔助弱勢的存在,以有限的疏導保持最大作用的發揮,保障秩序的完整,是帝王常常使用的手段,打擊和招安、安撫和提振是常常需要並用的,武可以壓製、打擊,文可以招安、安撫,手段全在運用,手法各有妙理。
而中藥就是這種理論的最好體現者,而操作者就是醫者自己了,望聞問切也好,聽探嚐須也罷,目的隻是判斷各種藥材的配伍和劑量,是混合的作用和效果,而這就是醫者高下的標準了。
與西醫盯著血管不同,中醫中藥放眼的隻是有些虛無的經絡,以及遍行全身的氣,還有就是五髒六腑之間的協調和相生相容,是一種叫做‘陰陽’的和諧,因此中醫中藥不像是在治病,更像是在調和、或者說是和稀泥,而承擔這項重任的無疑是那些棍棍棒棒了,目的隻是為了病人陰陽調和,氣脈順暢,而功效就在那濃濃的湯藥裏。”
“是啊,老領導領悟的透徹,可謂大徹大悟。”鄭明很佩服閆博年的機敏和智慧,也不禁附和著說:“老領導說出了中藥的精髓,以及其中蘊含的博大精深的哲理,我也來說說,那就是藥引。”鄭明意味深長地看著閆博年,興趣盎然地說:“中藥講究‘君、臣、佐、使’,大富大貴的君藥自不必說,就是引藥就夠品味一二了。縱觀古今各種醫療手段,凡藥必用引,而且所起的作用還十分非凡的,也隻有中國的中醫中藥了。藥引,顧名思義必是與藥有關的東西,不用過多思量也知道是藥的引路者,也就是導引著的意思,專業的解釋就更神奇了---藥引子是引藥歸經的俗稱,指某些藥物能引導其它藥物的藥力到達病變部位或某一經脈,起‘向導’的作用。另外,‘藥引子’還有增強療效、解毒、矯味、保護胃腸道等作用。聽著玄妙,作用就更玄妙了。 中醫認為,經絡是人體氣血運行的通路。氣血通過全身經絡,通達表裏、髒腑,營養四肢百骸、筋骨皮毛。經絡使人體內外表裏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有機整體。藥引猶如向導,它將諸藥引向某經絡髒腑及身體部位進行針對性治療。所以說,藥引的特殊作用,是引導藥力直達病所,有向導之妙用。說了這麼多,又是引子,又是向導,但道理似乎並不玄妙,而所用的藥引材料就更是千差萬別了,至於什麼仙人須、三更露,螞蟻的眼淚、初秋的霜,還有什麼五年梅上雪、千年龜背筋,那更是將玄妙引向了神秘,根本就是捉弄人的把戲,做不得數的。其實,藥引取材簡單,用料方便,什麼桔梗、桑枝、牛膝,還有更普通的,生薑、紅棗、蔥白,甚至食醋、紅糖、鹽開水,簡單到了什麼都可以做藥引,什麼都可以引藥性。正因為這個什麼都可,什麼都行,透著許多高深。別人可用的你未必行,這種藥可用的,下服藥未必行,而常常在其他方劑中充當主藥的,在這個方劑中卻隻能是引子,而往往不同藥理的藥材卻要出現在一個方劑中,這就不是猜度可以知曉的了。藥引怎麼用,什麼時候用,用量多少,都是醫家所言,惑言、玄虛,都是此後很久才能知曉的,但效果卻是真實的。所謂中醫是經驗之醫,可學不可猜,原理似乎更在藥引的使用和分寸把握上。
其實,沒有那麼多玄妙,而是博大精深的理論和浩如星辰的藥材所引發的。中醫講究氣脈,講究陰陽協調,尤其在氣血和脈絡上著力,這也就造成了藥材眾多,藥引眾多的原因。
善於分析判斷,善於找出主要矛盾或節點,似乎是數千年文化傳統延續、傳承的不二法門,聖人一生說話無數,集其精髓的也就是那部《論語》,而就是這區區幾千字的集粹,引導了數千年的主流思潮,導引了曆代的統治方略。
主流文化體係的建立,並不是所有思想集成都接納和歡迎的,草原文明和農耕文化的融合並不是統治者的選擇,而是曆史的必然,忽必烈和皇太極並不一定喜歡中原酸腐文人的繁文縟節,但傳承千年的‘禮、義、恭、謙、讓’,卻是中原文化的氣血和脈根所在,而統治和征服必然要用聖人的這個藥引。
這樣也許就說清楚了藥引的作用,也就解開了玄妙的結扣,其實也就是順應了藥理和藥性,順應了氣血和脈絡的調和,而為了這個和諧,藥引也就應運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