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意氣用事(2 / 3)

“說的太好了,不愧是學者型領導,看問題就是全麵。”錢向忠誇獎著齊天翔,情緒也非常的好,看著玉石在幾個人的手中不停地傳遞著,回過頭對齊天翔親切地說:“你這一說,基本上把他們幾個能說的都說了。

齊天翔微微笑著搖著頭,錢向忠突然的熱情和親切,他心裏很明白,是想拉著他一起向彭群發難,以報被冷落的尷尬和怨氣。真不明白在他這個地位的人,還有這麼強的報複心理,心中暗暗地笑著,卻沒有任何地表態。

“其實我也不懂,隻是覺得好,至於好在哪裏,也還真是說不上來個一二。”錢向忠看齊天翔沒有說話,就自顧自訕訕地說。

“這誰這麼謙虛啊!”話音未落彭群就大步走了進來,笑嗬嗬的走到錢向忠麵前,“錢主任這是要拋磚引玉呢?還是藏鋒示拙呢?”

“不懂就是不懂,更不敢裝懂,一把年紀了,這點自知之明還沒有,不是讓人笑話和自取其辱嗎?”錢向忠慢慢站起身,與彭群和其身後的郝涵、李政,以及洪副書記一一握著手。

“抱歉,剛才開了個常委會,專題布置明天棗香節的接待和安全保衛工作,來晚了,讓領導們久等了。”彭群對錢向忠含沙射影的話似乎毫不在意,聲音洪亮地說:“為了迎接錢主任,今天是全體常委集體出席,高規格的接待。”說著話就拉著錢向忠往主賓位置上拉,並利落地安排著座位,“今天我們敬老,你這市領導坐主賓位置,齊書記這位省領導屈居副賓,趙主任主陪,我副陪,今天是一醉方休。”

大家也就沒有謙讓,紛紛從休閑區走到了酒桌邊坐下,彭群看大家都坐好了位置,環顧了一下,滿意地說:“喝酒之前先說規矩,第一不能談工作,明天開始上戰場,今晚放鬆一下;第二不能說黃段子,郝縣長是女同誌,我們要懂得尊重;第三不能隻吃菜不喝酒,因為酒比菜貴,不能幹賠本的買賣。”說著話提高了聲調,“服務員,上酒。”

齊天翔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分明看到錢向忠眼中的怒火和無奈,還有就是一種不甘心認輸的倔強,與對麵的劉唐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會心地笑了。

“你笑什麼?”坐在左側的郝涵用胳膊肘輕輕搗了齊天翔一下,“又有什麼好笑的段子了?”

齊天翔微微地笑著搖搖頭,示意郝涵安靜,耐心等著趙主任講話。趙主任看桌上菜上的差不多了,就清清嗓子說:“為了迎接錢主任,彭書記特意批準我缺席常委會,專門陪同錢主任”,說著話看著彭群,征詢的口氣說:“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我看咱們就開始吧。”得到彭群點頭認可後,趙主任說:“咱們河海規矩,我提一個,六次喝完,來,咱們先集體來一個。”

大家都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宴也就算是正式開始了,喝了幾杯以後,彭群看著齊天翔,饒有意味地問:“剛才郝縣長問你為什麼笑,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齊天翔知道彭群問他話的意思是在有意冷落錢向忠,可不說也不行,就淡淡地說:“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剛才和劉書記走著就忽然從喝酒想到了告別,想到了霸王別姬,也想到了告別的形式和悲情意義。”

“奧,說來聽聽。”彭群興趣盎然地催促著,大家也停止所有的動作,看著齊天翔,等待他詳細地說來。

齊天翔看著大家的目光和期待的眼神,特別是看到錢向忠的落寞和失望,突然有些不忍,就看著劉唐子說:“還是你說吧,都是你起得頭。”

“好,我就說說。”劉唐子站起身,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幹杯,慢慢地開始說:“剛才走在路上,突然就聽到了國內一名男歌手蕩氣回腸的歌曲《霸王別姬》,由此就想到了西楚霸王飲酒看虞姬曼妙的舞姿,感歎古人可以把訣別演繹的如此唯美,如此悲情。西楚霸王昔日的雄壯,以及困頓中的無奈和悲哀,似乎不是‘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就能涵蓋的。這裏隻有項羽的依依哀情,而虞美人的長袖善舞也不過是生命輝煌的一道亮麗彩虹罷了,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都隨著曆史的煙雲消散了。隻是值得細細品味的是,霸王與虞美人訣別一刻,項羽的心路曆程。相信西楚霸王的帷帳之中,絕不隻是虞美人一人獨專,而且項羽也不會想到此行會是生命的終結,因為盡管習慣了茹毛飲血的他對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讓所愛的人與自己一起涉險卻是他萬萬不願的。古代社會男尊女卑的風氣,固然視女人如衣縷、如草芥,可作為英雄的楚霸王是絕不會如此草率和不負責任的。沒有思想準備,沒有心理預期,喪失愛妃的傷痛也許比失敗來得更加刻骨,因此楚霸王的心或許自虞美人自刎那一刻,就已經碎了。保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不能給弱者強有力的支撐,做不成英雄最後的輝煌,項羽其實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