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言外有意(1 / 3)

齊天翔匆匆趕到省立醫院的時候,老嶽父和閆麗他們已經坐閆勇的車離開了,電話打給閆麗,得知閆博年隻是感冒,過來檢查了一下身體,輸了幾瓶液體,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他有點煩,就執意要回家靜養。

閆麗的話讓齊天翔有些意外,可更意外的是篤信中醫中藥的老嶽父,沒有選擇省中醫院,而是高調入住省立醫院省級幹部病房,怎麼想都不像是平時行事一向低調的老嶽父所為。

正疑惑的時候,鄭明的電話打了進來,齊天翔趕忙接了電話,“老領導的身體怎麼樣啊!要不要緊?”

“讓老師掛念了。”齊天翔趕忙解釋著,“有些感冒,在省立醫院這邊檢查了一下,輸了幾瓶液體,現在已經出院回家了。”

“回去了,這麼快?”鄭明有些意外地問:“不再住幾天,好好檢查一下嗎?”

“我嶽父愛清淨,高幹病房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他有些不習慣。”說到這裏,齊天翔忽然明白了點什麼,未及細想鄭明的話又傳來,隻能摒棄雜念專心地聽著。

“是這樣。”鄭明聽完沉吟了片刻,由衷感慨地說:“你有一個好嶽父啊!老領導真是大智慧啊!家有這樣一老,真是難得的一寶啊!”說著話鄭明掛斷了手機。

齊天翔終於明白了閆博年住院的意味了,盡管剛才就有所疑慮,但卻未及多想,鄭明的話和感慨卻點醒了齊天翔,也徹底揭開了謎團,麵對即將開始的與河州重機和田未仁的角力,以及盤根錯節的利益糾葛和來自各方麵的幹擾,閆博年出現在省立醫院省部級高幹病房,本身就在證明著自己的存在,也在釋放著強烈的信號,而且短暫的進出不但意味著來去自由,身體自如和康健,也無形中表明還有更多這樣的場合,或者相似相通的場合也可以來去自如,甚至更高一些的場合也能進出。這看似啞謎一樣的行為,很快就會在河海省的官商領域流動蔓延,會有更多的人明白和品味。

齊天翔深深為閆博年的智慧和睿智折服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對自己無形的支持,更是對自己工作的肯定和讚賞,這些不溢於言表的行為,傳遞的何止是濃濃的愛意,還有就是期望和鼓勵了。

齊天翔頓時覺得渾身暖暖的,轉身對司機小王說:“你去附近吃點東西吧!我去醫院辦點別的事,一會電話聯係。”

“要不要給您帶點包子之類的,這都過飯點了,您也不能不吃點東西啊!”小王善意地建議著。

“不了,你去吧,不用管我了。”齊天翔說著話,對小王擺了擺手,徑直離開小樓,沿著卵石小道向病房樓走去。

進了病房樓,上了電梯,直接到了十八樓,這裏是副省級和廳級高幹病房,寬寬的樓道,靜靜的環境,完全不像其他樓層哪樣的吵雜和人流湧動,這除了級別外,病人少也是一個原因。

每回到這裏,齊天翔都會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這除了對特權和權利的反感之外,還有就是對醫療資源不對等產生的不快,以及厭惡。因此每回來看望白豐收,都是匆匆忙忙的來去,覺得心裏悶悶地壓抑和憋悶。

齊天翔進到白豐收的病房,看到白豐收已經午休睡下了,就躡手躡腳地悄悄地退了出來,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時間還早,就緩緩地走到走廊入口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齊書記這是來看白書記?”溫柔的話音中一個嫋嫋的身影走近來,“怎麼不進去?在這兒坐著?”

“奧,井護士長,你好!”齊天翔迎著走近的井倩站了起來,微笑著說:“今天你值班啊!”

“是啊!”井倩微微笑著,“是不是看到白書記睡午覺了,不忍吵醒他?”說著話姣好的臉上掛滿了關切,“這裏這麼涼怎麼行,不如到我們護士室坐一會吧!”

“不了,謝謝你,不打擾你們工作了。”齊天翔和氣地說。盡管多次來看白豐收,與井倩也比較熟悉了,特別是與她的父親的同學關係,可還是客套地道謝著,“我一會還要打幾個電話,吵著大家不好,還是在這裏清淨一些。”

“齊書記總是這麼客氣,其實也沒什麼的。”井倩柔柔的話語中有著深深的欽佩和感觸,盡管隻是接觸了不多的幾次,但覺得這位齊書記與別的領導不一樣,特別是來往於高幹病房的領導,大多盛氣淩人,而且傲慢無禮,說粗魯和霸道也不過分,但齊書記卻文雅和氣,處處透著儒雅溫良的氣度,以及深深的涵養,總能看到他溫和的笑意,還有就是不俗的談吐,再就是周到和細致,這是很讓年輕女性著迷的地方。女孩子,特別是長相俊美的女孩子,到了這高幹病房服務,等於就是跨進了非富即貴的家門,除了優秀的業務技能和過硬的素質,身材和長相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項要求,因為領導的喜愛,以及一些都明白的潛規則,成為貴婦人似乎是早晚的歸宿。即使不能成為高官的正選妻子,也可能成為高官子弟的妻子,或者高官的情人之類的結局。有著太多的例子誘惑著美麗女孩去想象,去模仿和複製,也有著太多的期待在蔓延,畢竟這樣的捷徑,不是所有女孩都能有機會得到的。尤其是現在的社會,生得好不如學得好,學得好不如長得好,長得好不如嫁的好,還是很多務實女孩信奉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