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又是紕漏(2)(3 / 3)

剛才還有些嘈雜的會議室裏,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也許是都在看著這一場見麵的交鋒。也許是忽視,也許是有意,竟然沒有人出來介紹,場麵頓時僵持了下來,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變得僵硬。

“您好!汪老。您老來幾天了,一直沒有機會拜見,怠慢之處,還請您諒解。”齊天翔迅速調整了情緒,緊走幾步,謙虛地客套著,並伸出雙手,謙卑地等待著汪老的表示。

汪老對齊天翔的謙遜的表情和話語,一時覺得有些意外,但還是伸出手來,與齊天翔的手簡單地握了一下,隨即順勢向旁邊的沙發指了一下,示意齊天翔坐,慢悠悠溫和地說:“是小齊書記吧!我們沒有交集,見不到也屬正常,我就是一個賦閑的老頭,回家看看,聊慰思鄉之情,沒給你們添麻煩就好。”

“怎麼會呢!您是前輩,是河海省改革開放的拓荒者,沒有您的政治智慧和經濟方略,河海省沒有今天的大好局麵,更不可能有我們這些後輩施展才華的良好平台。”齊天翔按照汪老的手勢,順勢坐在了他身邊的沙發上,由衷地說著。盡管看到汪老出現在這裏,心裏還是不願相信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老幹部,會跟他們同流合汙,會把一世英名拋進這潭渾水裏。

“哦,你是這麼看。”汪老似乎有些意外地望著齊天翔,眼睛裏露出驚異的神情,隨即恢複原狀,冷淡地打著哈哈道:“別糊弄我這個老頭子,別嘴上一套,心裏又是另一套哦!年輕幹部最可貴的品質不是學曆,更不是後台,而是品質,這可是別人給不了的啊!”

“汪老說的很對,怎麼說不重要,關鍵是怎麼做,為什麼人做。”齊天翔不軟不硬地慢慢說著,看著汪老的眼神平靜而坦然,盡量不刺激他的情緒,也不正麵與他發生衝突。他知道有人迫不及待地希望矛盾和衝突升級,火花四濺更好,因此竭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小周是我從大學畢業生中招收到重機的財會專業高材生,是我看著他一步步從新手成為業務骨幹,如今沒有想到他會自殺,聽說這件事我很震驚,就想來看看,送送他。”汪老冷冷地望著齊天翔說,可以看出他也是在竭力克製,但還是忍不住有所發泄。

“從參加工作到成為業務骨幹,周盛利都是兢兢業業地在作自己分內的事情,這些誰也不能否認,您老爺沒有看錯人,但近幾年他的所作所為,卻是與您當初的願望背道而馳的,而且走的很遠,但我始終認為,周盛利罪不至死,起碼不至於以死謝罪。”齊天翔一字一頓地說著,眼光巡視著會議室裏的眾人,意味深長地說:“可有人希望他死,或者希望以他的死造成一定的既定事實,混淆罪與非罪的界定,隻能說他錯誤地判斷了形勢,不是糊塗嗎?”

“齊天翔書記,當著汪老和家屬的麵,你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同情心,畢竟逝者為大,我們能不能寬厚一些,能不能不這麼冷血。”汪老還沒有表態,一個尖刻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很不客氣地指責著,帶著激憤,還有深深的不滿。

“聞鳴同誌,請你注意自己說話的方式。”齊天翔沒有扭頭就知道插話的是誰,就冷冷地回擊道,隨即望過去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這裏除了德高望重的汪老,論資曆、論年齡、論職位,這都不應該是你所說的話。”

說著話,齊天翔站起身來,看著眾人說:“似乎你還忘了說,這裏還有記者,還有這些正義公正的代言人,隻是這裏沒有律師,那些所謂正義公平的維護者,他們真的是為弱勢群體仗義執言的嗎?那些不顧社會道德,不按社會公平,隻為金錢和利益昧著良知參與訴訟的律師,與過去的訟棍有什麼區別。”

齊天翔立即感到了話語中漸漸顯露的憤怒,很快壓抑住不滿,接著說:“周盛利現在正在接受組織調查,這是每一個黨員領導幹部都必須接受的規矩,也是我們黨領導經濟工作的必須,放棄了對黨員領導幹部,特別是關鍵領域幹部的約束和監督,以及對貪腐和損害國家利益人員的打擊處理,就會出現更多的未亡人,不單單是周盛利的家屬一個。”

“好了,你們不要再無謂地爭論了,這樣有助於事情的解決嗎?”汪老聽齊天翔把話說完,不耐煩地對聞鳴瞪著眼睛,威嚴地說:“這是小齊書記分內的事情,我們耐心地等待他把事情處理下去,不好嗎?”隨即望著齊天翔,略微不快地說:“小齊書記,你也坐下來,慢慢協商,慢慢解釋,把問題處理後,讓逝者安息,讓家屬滿意,不就是最後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