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們是來說什麼事的?裝什麼糊塗。”婦女不屑地對齊天翔撇撇嘴,繼續不滿地說道:“不是你們有意刁難,我們這大熱天的來這裏幹什麼?”
一席話把齊天翔說愣了,等明白老年婦女的用意後,不禁笑了起來,嗬嗬笑著說:“大姨是不是認為我是這樓裏的人啊!”。
“你難道不是嗎?那你是幹什麼的?”老年婦女依舊狐疑地望著齊天翔,眼神裏充滿了戒備和不信任。
“你這個老太婆,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隨著圍觀的人增多,一個老者不滿地對老年婦女說:“你來了幾回了,什麼時候見到過裏麵的人有好臉子,什麼時候喝到過他們的一口水?”
說著話,老者轉過臉來對齊天翔溫和地道歉著:“對不起啊!她誤把你當成這裏麵的人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給她礦泉水喝,她還惡語傷你。”
老者的道歉是真誠的,但眼神中依然存在著疑惑和不解,也是實在搞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的意圖和目的,不但看不出意圖,連眼前這位穿著湖藍色襯衣,戴著眼鏡的文靜男人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沒關係,大爺,大姨也是無意的,我不介意。”齊天翔依舊溫和地微微笑著,淡淡地說:“我也是來這裏辦事,看著你們大熱天的在這裏,正好車裏帶著水,就給你們送點,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還是你仁義啊!謝謝你了,同誌!”老者深深地看了齊天翔一眼,為他的大度,也為他的善舉稱讚不已,回身拉著老年婦女,試圖讓她向齊天翔道歉。
明白了老者的意圖,齊天翔趕忙開口阻止道:“大爺,您別這麼客氣,大姨沒有說什麼。”
“不是我有意衝撞你,隻是我這脾氣不好,你別在意啊!”老年婦女被老者的勸導,以及齊天翔的解圍弄的不好意思了,訕訕地說道:“我們又不是鬧事,隻是反映我們的問題,可這裏的人太不像話,自己躲在有冷氣的辦公樓裏,卻這樣對待我們,能不上火嗎?”
“應該上火,隻是上火容易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就更不值當了。”齊天翔笑著安慰著老年婦女,隨即低聲問道:“你們反映什麼事情啊!這麼熱的天氣,寫份材料,或者選出幾個代表來,不是更好一些嗎?”
老年婦女剛要說話,被老者擋住了,自己走前了一步,看著齊天翔說:“當初我們就是這麼做的,寫材料遞到信訪辦,可卻沒有任何音信,過來問了答複是領導還沒有研究,反複幾個來回,這一拖幾個月就過去了。後來又選出了幾個代表,也不知人家施了什麼魔法,代表來了幾次就再也不露麵了,原來人家已經把代表的問題解決了,而且不但解決,還高價收買了。現在的人啊!什麼責任,誠信,什麼忠義,廉恥,給錢就什麼都不要了。實在沒有辦法,這不,隻好自己來了,辦公樓給遠遠地推給了信訪辦,信訪辦借口領導不在,讓我們等,可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死完了,是不是問題就解決了?”
“到底你們反映的是什麼問題,這麼難辦,這麼久都解決不了?”齊天翔心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可臉上卻始終掛著微笑,眼神裏充滿了的關心和關切。
“事情說大不大,可卻是我們解決不了的。”老者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提高了嗓門說:“我們是市紡織二廠的退休職工,企業破產的時候我們因為還不到退休年齡,企業給辦理了內退手續,到了退休年齡又按規定辦理了退休手續,可誰知道這中間就出了岔子了。企業是國營的時候,退休的老人都享受著國家的醫保政策,企業民營以後退休的,也享受著正常的醫保,就我們這幾百號內退的老職工,卻什麼也享受不到。到醫保中心谘詢,人家說我們從內退到退休之間的幾年,企業壓根就沒有給我們繳納醫療保險,所以醫保中心不給我們報銷,而且個人補繳都不可以。你說這氣人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