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與陳能亮喝了兩杯之後,微微笑著對雷翔東說:“借花獻佛,非常感謝你的盛情,咱們哥倆也喝兩杯,好事成雙。”
齊天翔的作法讓陳能亮和雷翔東都感到不可思議,可更讓陳能亮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麵。齊天翔與雷翔東喝了兩杯酒之後,又端起酒杯看看蔣飛銘,又看看劉明明,溫和地微笑著說:“今後咱們就是同事了,慢慢熟悉就是了,我和你們倆一人喝一個,也算好事成雙吧!”
說著話,齊天翔與蔣飛銘和劉明明一人喝了一杯,然後才慢慢坐了下來,嗬嗬笑著對陳能亮說道:“我這也算超額完成任務了吧,你們繼續,我歇一會。”
陳能亮不但感到震驚,更感到齊天翔這個對手的厲害,看似文弱儒雅的齊天翔,簡直太難對付了,這不但能看出齊天翔的機敏和聰明之處,也充分展示了齊天翔內心的強大和底氣。這樣的作法至少表明,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有很高明的應對之策。與其等待每個人輪番敬酒,還不如主動出擊,起碼這樣會是個兩敗俱亡的結局。陳能亮不由暗自驚歎,將近一兩的杯子,兩輪提酒已經六杯下肚,齊天翔又分別與在座各位喝了六杯,這就是一斤二兩的量了。這樣的場合,這樣反客為主的喝法,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一旦酒力不支,後果或笑話就大了。
陳能亮不禁再次對齊天翔看刮目相看了,但內心盡管有這樣那樣的想法,話還是要說的漂亮,因此祥裝大度地說:“天翔老弟海量,我是自愧不如,讓他歇歇,一會再喝。”
說著話,對劉明明招招手,溫和地說:“小劉,咱們也喝一個吧!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好啊!我就等待老領導的召喚呢!”劉明明甜甜地笑盈盈望著陳能亮,慢慢站起身,端起酒杯款款地走到陳能亮旁邊,大大方方地坐在空著的座位上,嗲嗲地問道:“咱們怎麼喝?”
“你說咱們怎麼喝啊!”陳能亮似乎漫不經心地拉著劉明明粉嫩白淨的小手,柔柔地問:“總得有個章程吧!”
“烈酒送壯士,美女酬英雄,我是舍命陪君子,怎麼著都行。”劉明明向陳能亮飛了一個媚眼,誇張地咯咯笑著,似乎渾身都在抖動,往他的臉前湊了過去,極盡柔媚地說道:“隨便怎麼都行,還要什麼章程啊!隨意就是了。”
看到齊天翔默然的神情,陳能亮放開了劉明明的手,嗬嗬笑著說:“小劉說話就是直爽、敞亮,像個男孩子一樣,也是我縱容的緣故,都讓我慣壞了,這點不像飛銘,穩重大氣。”陳能亮說到這裏,似乎意猶未盡地補充道:“不過也是各有所長,都是我鍾愛的下屬和學生。小劉是我帶的研究生,跟著我也得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吧!從學校到研究所,又到河海來,不離不棄的,彼此也算了解。飛銘盡管跟著我做秘書時間也不短了,但誌向遠大,離開我到河州來,也是如魚得水嘛!要我說,年輕人就得有想法,有雄心壯誌,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嘛!”
陳能亮最後一句話,立刻使齊天翔想起了閆博年對這句話的批駁,而陳能亮卻是極為讚賞這句話的,看來目的不同,同樣的一句話會有不同的解讀。想來也是,不到十年的時間,一個在讀的研究生,成長為一個省會城市的正處級幹部,沒有一點曲徑通幽的能力,還真是不容易。而蔣飛銘,一個處級秘書,短短幾年躋身副廳級行列,也是不簡單。
看著陳能亮握住劉明明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裏指指點點地看手相,引得劉明明笑聲不斷,而且笑聲也極盡誘惑力,齊天翔終於明白了,空著的位置的用意了,就抬眼望向雷翔東,收獲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彼此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由於已經開始進入亂戰環節,而且陳能亮似乎也誌不在此,因此在雷翔東的提議下,又喝了幾杯酒,就很快進入到餘興節目時間,雷翔東建議喝點茶,劉明明卻提議打麻將,齊天翔借口就有些多了,先行告辭。
陳能亮虛意地挽留了幾句,看齊天翔去意已決,就不再堅持,站起身執意將齊天翔送到房間門口,才握手話別。
雷翔東和辦公室李主任將齊天翔送到培訓中心樓外,安排了一輛車送齊天翔回家。
當著李主任的麵,雷翔東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握了齊天翔手,另一隻手在他的肩頭輕輕地拍打著,似乎一切都在無言之中了,可齊天翔坐車離去不久,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抱歉,讓你掃興了,身不由已,容當後補!!!”
一連三個感歎號,說明了雷翔東懊悔的心情,齊天翔看後會意地笑了笑,自己何嚐不是如此,陳能亮的做派和話語,時時刻刻都在顯示和誘惑著什麼,自己也不敢確定還能夠忍耐多久。自己喝酒的作法,既有自保的因素,又怎麼沒有為雷翔東開脫的意味,於是很快就回複了短信;“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理解,理解!來日方長,再話滄桑。”
放下了手機,似乎覺得酒勁開始上湧,有些迷糊。盡管還不至於醉酒,看來也是過了喝酒微醺的最佳狀態。
想到剛才喝酒的一幕,齊天翔竟然莫名其妙地冷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