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大家也看到的,湯品從四年前開通微博,就不斷地冷嘲熱諷傳統意義上的民族英雄和先烈英模,遠到嶽飛、文天祥,近到劉胡蘭、董存瑞、黃繼光、邱少雲,現代的王進喜、歐陽海、雷鋒,無不是他嘲諷和謾罵的對象,什麼秦檜不殺了嶽飛,大宋王朝恐怕支持不了十年,文天祥投降不成憤而吟誦《伶仃洋》泄憤,劉胡蘭是個傻大姐,是死於同鄉百姓之手,而不是被白狗子還鄉團所殺害,等等的內容我不能再複述了,這些褻瀆英烈的話恕我難以啟齒。一個民族需要精神,一個國家需要榜樣,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明白的道理,何況是我們這樣一個飽經苦難和屈辱的民族,能夠走到今天沒有英烈們的流血犧牲,沒有一代代建設者的付出和奉獻,我們和平的生活環境,平安的社會生活,都是不可能得到的,看不到這些沒有關係,但顛倒黑白地詆毀謾罵,以及別有用心的抹黑,用意何在相信每個人都很清楚。”
“還有就是利用公知身份煽風點火,造謠生事,小販殺城管事件,西北中學生事件,警察執法犧牲事件,都是在事實清楚,沒有任何疑問的情況下,我們這位自稱公正、無私,有良知的資深媒體人不斷地在網絡上製造事端,指責一方而袒護另一方,這是公正、公道的媒體人所為嗎?”齊天翔依然平靜地敘述著事實,似乎隻是在就事論事地說事,隨即突然轉換了話題,望著對麵的女律師淡淡地說:“作為這位著名的維權律師,聽說你打過很多有名的維權官司,請問我們現在就要告湯品誣陷、造謠、攻擊謾罵英烈,你願意為他做辯護律師嗎?”
齊天翔說著,望著對麵的兩位記者,慢慢地說:“你們二位都是記者,我不知道你們過來是職務行為,還是個人行為,但不管你們是什麼行為,也不管你們為了什麼目的,我請你們認真地想一想,也請在座的記者朋友好好地想一想,我們為什麼做新聞,新聞要告訴讀者什麼?我們需要以什麼樣的態度尊重讀者的知情權,又怎樣尊重社會風氣良俗,尊重傳統和文化,這是你們質疑的要求,更是做人基本的要求。”
齊天翔的話說得對麵啞口無言,麵色陰沉卻難以反駁,齊天翔似乎也失去了興致,淡淡地說:“如果你們沒有什麼需要提問的,我的問題也問完了,需要你們用自己的心作出回答。沒有什麼繼續交流的我看我們就到這裏吧!可以走走看看,也可以把今天的所見所聞與網友互動,我們需要真相,網友們更需要真相。”
齊天翔說完了話,陸方等人像得到大赦令一樣,急忙站起身來,低著頭走出了會議室,再也沒有了剛來時的傲慢和高傲的神情,也沒有了理直氣壯的質疑,似乎隻有趕緊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齊天翔望著陸方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對張社長說:“你還是跟上他們,看他們還有什麼要求,如果可能的話,幫助他們解決一下,還是我剛才說的,盡一下地主之誼還是應該的嘛!”
張社長點點頭起身離去,隨之而去的還有大批的記者,真相大白之後很多記者都需要將照片或視頻發回所屬媒體,也需要對所維護的網絡進行適時更新,會議室很快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齊書記的話鋒真是犀利,似乎並沒有說什麼高深的詞彙,也沒有什麼理論探討,就使幾個人啞口無言,扯高氣揚的來,灰溜溜地去,也還真是看著痛快。”劉峰感慨地說著:“這麼一場針鋒相對的交鋒,還真是不多見。”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些人隻是暫時落敗,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在這裏遇到了阻力,不定會在哪裏泛幺蛾子呢?”梁冰玉憂慮地看著齊天翔,不無擔心地說:“你無意中得罪了一群小人,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妙,這幾個人的來路不一定正派,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我到沒有什麼,既沒有樹敵,也沒有什麼與誰結怨,即使有什麼問題,也不會很快就出現的,倒是應該防備在湯品的問題上,出現什麼反複才好。”齊天翔微微笑著寬慰著梁冰玉,轉過臉對劉峰說:“梁部長提醒的很及時,對這些人的所為不能掉以輕心,你立即安排幹警,及時更新網絡信息,既然是信息戰,就要在信息的更新速度和頻率上占盡先機,迅速地披露案情和進展,也可以免去很多猜測和謠言。隻是一定要注意信息披露的要點,隻能就網絡謠言進行揭露,安全方麵的事情,堅決不能泄露一點,這要成為一項保密要求,讓你的幹警時刻注意。”
看到劉峰認真的神情,齊天翔開心地笑了,一場有驚無險的網絡風暴,經過鬥智鬥勇的較量,終於暫時平息了下去,但齊天翔的心裏,卻絲毫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輕鬆。一天的時間,似乎一年一樣漫長,從上午的媒體會議,到中午的碰頭會,再到下午的真相說明,都是圍繞著宣傳思想工作展開的。無論是媒體的主流價值觀的迷失,還是政治導向和經營思路的混亂,以及網絡上隨處可見的謠言和暴戾的情緒,都隱隱預示著一種危機,既有信念和方向的問題,也有方法和措施的問題,而且這些問題都到了迫在眉睫的緊要關頭,都需要他拿出勇氣和魄力,運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進行有效的引導,進行必要的化解,不使問題激化,更重要的是不能帶來政治上的風波,以及可能被某些人所利用,成為攻擊和詆毀近期工作的依據。
齊天翔感覺到了緊迫,更感覺到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