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萍芳向賓館大門走去,而齊天翔卻是向賓館深處走著,與遠遠站著的小張走到了一起,慢慢走向南郊賓館的一號樓。
一號樓是南郊賓館的主樓,也是這座園林式宅院的主人的居所,依據尊者為中的傳統,定名為靜安園,後來改造後這樣的名稱無法沿襲,就索性以其突出位置,起名為一號樓,以彰顯尊貴的意味。
主樓是在園林的中軸線上,與前麵的宅院和周邊的園林形成了一條縱軸。以前是有一個小院與園林分隔的,由前院一條主路可以直接到小院前麵,小院內除了二層的主樓,還有東西兩廂各三間紅磚瓦房,坐北向南的主樓,與兩廂的平房,以及天井、庭院,形成了一個院落的整體,也有著園中之園的尊貴和雅致。
隨著園林的改造,處於整體美觀考慮,與園林間隔的院牆,以及東西廂房都被拆除了,緊鄰主樓建起了另一棟風格相似的二層小樓,與主樓連成了一體,真正成為園林中體量巨大的中心。與此同時,直通主樓的甬道也被封閉,錯落有致的回廊將主樓與其他小樓相連,形成了回廊拱衛主樓的樣式。
主樓以及其他的二層小樓,居住也還是主要的功能,盡管有些小型的重要會議會在某一棟小樓裏召開,可作為南郊賓館重要的接待作用,也還是不能忽視的。隻是作為中心的一號樓,能夠入住其中的賓客也是越來越少,規格決定了選擇和標準,錢震能夠入住,除了其國家旅遊局局長的身份,還有一點就是河海省政府對其到來的重視,這本身就說明了很重要的問題。
就快要走到一號樓前的時候,小張緊走一步靠近齊天翔,低聲小心說道:“侯副書記和唐部長也在一號樓裏。”
齊天翔停住了腳步,疑惑地望著小張,盡管沒有開口說話,可眼神中的疑問卻分明是在問小張,他們兩個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麼?
“剛才我見到了羅副省長的秘書小龐,他告訴我的。”小張望著齊天翔的眼睛,趕忙解釋道:“說是下午在這裏有一個宣傳工作座談會,結束之後聽說錢局長過來,就過來問候,進去的有一些時間了。”
齊天翔從小張的眼神中看到了緊張,都是因為自己的疑惑所致,就微微笑著說:“都是黨校老同學,過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應盡之意嘛!”
齊天翔說著話,快步走進一號樓,麵對著坐在沙發上正在談笑的錢震笑著說道:“這是在說什麼高興事呢?在外麵就聽到老錢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了,也說給我聽聽。”
“正說你呢,吃飯從來不積極,黨校學習時是這樣,現在也沒有改變多少。”見到齊天翔滿臉含笑地進門,錢震迅速從沙發裏站立起來,迎著齊天翔走了幾步,握住齊天翔伸來的手,戲謔地笑著說:“看你這氣定神閑的神態,還有這雅致悠然的氣度,再加上這氣色,看來也是有備而來,看到你這樣,真是讓人羨慕啊!”
“老同學這話謬也,你看看在座各位的氣色,哪一個不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你老同學更是挺拔傲然一青鬆嘛!”齊天翔嗬嗬笑著,與相繼站起身的侯澤海、唐衛國、羅劍,以及錢震的主要隨行人員,還有陪同的省旅遊局局長等人一一握著手,高興地說:“諸神歸位,隻等薑尚了,咱們是接著山海經呢,還是東海雲遊赴蟠桃會呢?”
“怎麼都行,就看你這東道主吩咐了,我們唯命是從就是了。”錢震依舊笑著,接過齊天翔的話,對眾人說道:“反正我們已經等了良久,也不在乎多呆一會了。”
“看來這老錢是挑理了,一會我把酒賠罪也就是了。”齊天翔望著錢震戲謔地說著,繼而轉向侯澤海笑著說道:“塞外酒仙有些耐不住酒香了,也還得再讓他等一會,不然他的效果出不來。”
“是啊!當年論碗喝酒的酒仙,我是自愧不如的,也隻有你這不溫不火的韌性還可以對付。”侯澤海看到齊天翔望著他說話,就悠然地感慨道:“不過我這酒量雖然難以稱道,也比不上老錢的膽色,還有西北狼老黃的豪氣,但我還是願意盡力一試的。今天正好與老唐在這裏開會,聽說老同學過來了,怎麼也得敬他三杯,盡盡地主之誼吧!”
“站客難打發,諸位還是安坐論道吧!”錢震看到侯澤海和齊天翔的對話,就拉著他們兩人的手,回到了沙發前坐下,然後才是感慨地笑著說:“英雄不提當年勇了,雖然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可心在神不在了,空留個酒仙的虛名了,隻怕是離走麥城也不遠了。聽說老黃上次來河海,就是铩羽而歸了,我恐怕是要步其後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