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貴姓劉,今年八十四歲了,到了坎了。”老人樂嗬嗬地回答著齊天翔的問話,看著手中齊天翔遞來的煙,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齊省長也抽這個牌子的煙嗎?原本想給你遞根煙的,怕你嫌棄就沒敢掏出來。”
“我也是憑工資吃飯,幾十塊錢一包的煙,我也抽不起,應付場麵的時候抽好煙,平時我還是抽這個。”齊天翔晃晃手中的煙盒,拿起打火機來給老劉點著了煙,微微笑著說:“七十三,八十四,那都是過去的老話了,您老身體這麼好,哪有什麼坎,就要奔著百歲去了。”
齊天翔的話引起了眾人一陣笑聲,這時坐在近旁的一位老人站起身來,試探性地問:“你們二位省長來,也沒有事先通知,我們這也沒有安排,如果齊省長和孫省長不嫌棄的話,我這裏有剛泡不久的茶,你二位嚐嚐?”
“哪有那麼多的講究?您老先生太客氣了。”齊天翔笑著站起身,阻止了老人倒茶的動作,直接接過了老人手中的茶壺和茶碗,讚歎地說:“老先生真是個講究人,出來不忘了拿著茶壺和茶碗,一看就是個懂茶之人。”
齊天翔說著話,端起茶壺倒了一點茶水到茶碗裏,先是輕輕地嗅了一下,然後喝了一點在嘴裏品咂著滋味,隨後才是讚歎著感慨地說:“正宗蒙青,味重殺口都恰到好處,而且芽尖配比剛剛好,不是一般的夏茶低俗一些,這還應該是春青,比較難得的好茶。”
齊天翔誇讚著茶水,又端起老人的茶壺和茶碗說:“這紫砂茶壺和茶碗,看造型和做工,雖然不敢說是出自名家之手,可這壺身細膩,砂色沉亮,有些年頭了,現在即使是大師壺,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材質了,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齊天翔看似閑話般的侃侃而談,引起了圍觀眾人的滋滋稱讚,更是使得給齊天翔讓茶老人的驚訝,不由感慨地說:“齊省長真是行家,不但懂茶,更懂茶具和飲茶之道,平時工作那麼忙,還精通這些,更是難得的很。”
老人的話獲得了大家的一致響應,齊天翔微微看著眾人,然後才是麵向老人說:“您老謬誇了,這都是以前教書時學的哪點本身,現在可真是沒有時間研究這個,而且就像剛才跟劉老先生說的那樣,沒錢也沒時間舞弄這個了。”
看到大家懷疑的神情,特別是聽到眾人不信的議論,齊天翔就接著對劉老先生說:“我說了大家可能不信,一個堂堂省長,不說自己買,就別人送的都吃喝不完,好茶、好煙、好酒,還不是應有盡有。這話不假,大家的想法也能理解,不用我伸手要,隻要不拒絕,這些東西真是不缺,可我不要也不收,那就隻能是靠工資去買這些了。”
齊天翔說著話,扭過臉去看了一眼孫萍芳,然後才接著對劉老先生說:“我一個月工資六千多塊錢,雜七雜八算下來有一萬出點頭,孫省長和我也差不多少。看上去收入不少,可要孝敬老人,孩子上學,也還是得精打細算才行。劉老先生退休金現在能有多少?方便說說嗎?”
“那又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退休了,也沒有什麼灰色收入,一個月四千出點頭。”劉老先生看著齊天翔,盡管有些不相信,可還是爽快地說著,隨即直直給齊天翔倒茶的老人說:“我是退休,人家老田頭是離休,每月六千多元,要不人家就喝好茶,玩好壺呢!”
劉老先生說著話,指著圍坐在附近的人,對齊天翔說:“這裏的老頭、老太太,都差不多,有拿兩三千的,也有四五千的,基本上都有一定的保障,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生活還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的,隻是臨老卻要麵臨著改善住房的問題,能輕鬆麵對的就不多了。”
劉老先生的話,引起了圍攏的眾人的一片議論,也使得閑聊之後漸漸進入了正題,一位大媽更是插話進來,附和著劉老先生的話說:“這個家屬區現在基本上居住的都是我們這樣的老年人,年輕人不多,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改善居住條件當然很重要,可更重要的還是我們平靜的生活,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