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停頓了一下,望著對麵的姚玲,微微笑著戲謔地說:“看看咱們以往的市委辦副主任,現在的小姚縣長,還能輕易地作對比嗎?昔日麵如桃花、雍容傲然的氣度不見了,曾經一輛寶馬,一副墨鏡,一臉傲氣的女白領,現在也是變得沉穩含蓄了很多,臉色也不是那麼光潤了,看起來基層的風霜雨雪是鍛煉人啊!”
齊天翔說著話,很快意識到這樣的場合,自己省長的身份,與曾經的下屬這麼一種語氣說話,很容易產生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口實,而且過分的親昵也不是很合適,就環視著眾人觀看著反映,隨即才緩慢而溫和地對姚玲說:“據說老馮與你的分工,是他負責規劃,你負責籌備,且不說這樣的分工是不是合理,有沒有欺負新人的嫌疑,現在都暫時不考慮,還是請你就現場會的籌備情況跟我們說說吧!”
自從齊天翔走下中型客車,姚玲也隻是在見麵握手時,與齊天翔輕輕地握了一下手,就再沒有了接觸的機會,縣裏麵也馮俊才書記,市裏有呂山尊書記和梁冰玉市長,還有隨行的省市大大小小官員,齊天翔身邊總是簇擁著一群人,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小縣長出頭露麵。
況且齊天翔從下車伊始,就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情和情緒很好,沒有過多的虛套,就直接與馮俊才調侃起來,而且很快就形成了以他為主題的中心,直到進入了會議室,才慢慢進入了正常的工作狀態。
這些是姚玲完全能夠理解並想到的,齊天翔與馮俊才之間,有著異乎尋常的親近和友好,究其原因她難以猜到,可兩人之間存在著高度的默契,這是肯定的,而且齊天翔對馮俊才,也是極度的欣賞,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進入會議室後,姚玲就坐在馮俊才身邊,而且與齊天翔也是遙遙相對,可齊天翔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她身上,就在姚玲感到極度失落的時候,齊天翔卻直接對她開口說話,而且是調侃和戲謔一起而至,表示出的隨意和自然,讓人很感親切,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齊天翔調侃之後直接發問,讓姚玲一時有些措手不及,臉色微微紅了一下,趕忙集中精神認真地回答道:“馮書記這是在給我壓擔子,這一年多來我們都是這樣分工的,沒有欺負我的意思,更不存在鍛煉和考驗我的意圖。很多時候都是我在家負責全麵工作,他在下麵鄉鎮作具體指導,很少幹預我的工作和計劃部署,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姚玲大大方方地看著齊天翔說著,側臉看了一眼馮俊才,然後才是接著對齊天翔說:“要說籌備工作,我們河陽縣也隻是作了一些具體的工作,省裏麵農業廳的趙廳長,向副廳長,市裏麵劉副市長和農業局的韓局長,都對現場會非常的重視,無論是日程、路線、主題,乃至接待和會議議程,都進行了非常具體的指導和部署,可以說使我們學到了很多有益的經驗。隻是我們的能力有限,許多細節可能考慮的還不是很周到,希望各位領導包涵並批評指正。”
“小姚縣長很謙虛嘛!不貪人之功,不掩己之過,大智慧,很有見地。”齊天翔嗬嗬笑著側臉看看身旁的呂山尊和徐方,彼此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隨即略顯嚴肅的再次看向姚玲,慢條斯理地說:“上麵千根線,下麵一根針,指導和部署再詳細周到,也不過隻是宏觀指導,具體的工作還需要你們一項項落實,建忠同誌和小向廳長,以及劉震同誌、譚峰局長的工作成績和努力,我們在座的都心知肚明,現在還是聽聽你們的具體安排,我可是聽說有‘郭村摘果子,東河沿摘菜,然後到清荷吃喝玩樂’,是不是這樣啊!”
“什麼都瞞不住省長的耳聰目明,我們的這些設想也還隻是一個初步的打算,具體實施過程還是需要再仔細斟酌的。”姚玲不禁笑盈盈地望著齊天翔,佩服地說著,隨即才是認真地說道:“現場會的主會場設在清荷村,哪裏環境比較好一些,地方也顯得空曠,適合大型會議和眾多人員參與。除了主會場的會議和活動外,參觀和視察活動主要集中在郭村、東河沿村,以及城關鎮和泉林村,這幾個地方還真像議論中說的‘摘果子、摘青菜、清荷吃喝玩樂這麼一個流程。”
“馬上就要呱呱墜地了,還想瞞,那是瞞得了的事情嗎?還就是沒有上節目單,如果有也早就家喻戶曉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梁冰玉板著臉對姚玲說著,可語氣中卻明顯是喜愛和讚許的意味,緩緩地說:“醜媳婦早晚也得見公婆,要我看穿靴戴帽這些繁文縟節,還是都免了吧!齊省長和徐副省長是來看實際效果的,不是聽彙報的,休息一下穩穩神,還是到現場感受的更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