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似乎說累了,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就不是敢不敢的事情了,而是不敢也要敢的問題了,畢竟大家頭上的烏紗帽的分量,還是要重過農業生產取得的成績的。這還隻是農業生產這一項,農村穩定繁榮的問題呢?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農村城市化、市民化的問題呢?是不是都需要付出時間和仕途的風險呢?”
齊天翔已經有結束講話的意思了,可想了一下又補充說道:“對弈敢不敢的問題,我覺得大家更應該思考的是規矩問題,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現在的幹群關係,特別是基層,不說勢如水火,矛盾對立嚴重還是不可否認的,如果我們的各級幹部,特別是處在夾心層的地市級幹部,沒有規則和規矩意識,繼續陽奉陰違,盡管不至於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失去信任和擁護,成為孤家寡人是肯定的。這些問題我希望大家思考,並盡快作出正確的選擇。”
齊天翔說著話,指了指主桌上空著的兩個位置,意味深長地說:“這兩張空著的椅子,大家一定好奇應該是誰的,誰來座?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大家,這兩個座位一個屬於山陰市貴水縣坪壩鄉的黨委書記柳能富,一個屬於河陽縣清荷村的黨支部書記慶豐收,當然因為級別關係他們兩人今天進不到這個場合,但這兩個位置我卻願意讓它空著。隨著時間的發展,這張桌子會越來越大,能夠做到這裏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是我的希望,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有資格坐在這裏,不僅僅隻有馮俊才同誌一個,希望誌同道合的同誌越來越多,我誠心希望,並虛位以待。”
齊天翔終於結束了講話,又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平靜地說:“酒宴又變成了座談會,也是見了大家想說的話太多了,還是幹了這杯,言歸正傳吧!大家盡興地吃好喝好才是正事,誰都不能再提工作的事情了否則罰酒!”
眾人隨同齊天翔幹了杯中酒,但卻沒有完全隨意的樣子,宴會已經完全進入了齊天翔時間,這是權力和職務賦予的權威,是不是能夠變成自然而然的威望,還需要時間驗證。但起碼在這一刻,大家眼中看到的齊天翔,已經不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大度悠然的學者幹部,而是冷峻嚴肅,條理清晰,言辭犀利的一個人了,這個人能夠做出什麼,又會怎麼做,似乎都更加的受人關注,也更加的讓人生畏了。
盡管此後,齊天翔像是換了一個人,不但頻頻地與過來敬酒的書記、市長們碰杯,而且還走出主桌,逐桌與大家碰杯敬酒,可氣氛卻並不像表麵一樣的其樂融融,這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
但不管怎麼說,酒宴還是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達到了預期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