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到底有沒有人來?若是沒有人來,那些貼出去的告示浪費了不知道多少錢。
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裏踱步,瞧著外麵的天色越加暗。安淺懷這心便拔涼拔涼的。若顏突然從外麵進來,瞧著麵色不善的安淺懷,上前一步。“那打下菖國的金將軍如今被封賞。齊王獎了他好多東西。”
“現在是三妹的事,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可是姐姐你知道嗎?那位金將軍說安家此次功不可沒。給安老爺求情。他若是給爹求情,可不是把爹往火坑裏推嗎?”
竟然有這種事?那金振海又不是什麼頭腦簡單的人,這其中的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就算是不明白一時想不清楚,難道不事先跟她們商議嗎?可惡,金振海簡直欺人太甚。估計是怕安淺懷事後平反,說這件事並不是他所為。故而此番陷害。
“安家要是在這個時候與菖國之役有關係,那麼謀反的罪名就能多加一條了。原先爹隻不過是被列入懷疑。可是現在......”安淺懷瞧著手裏的器具。本來她是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來對待周邊的人。可是偏偏有這種人,見利忘義,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登堂入室的小人。竟然如此誣陷安家。
真是可惡。但是安家現在在城都的隻有幾位姑娘小姐,齊王應該是不會相信金振海的無稽之談。
“後來呢?”
“後來,盛德公主說,爹現在在邊關周旋。而安家隻有幾位姑娘。就算是滿腹經綸也不可能行軍打仗,所以齊王並沒有怪罪安家。”
聽到這話,安淺懷放下手裏的器具。“哼,金振海。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
瞧著姐姐的眼睛裏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若顏往後退了小步,姐姐又變成最開始的模樣了。若顏頓時不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究竟是該說還是不該說。但她的這點小猶豫怎麼會瞞過安淺懷的眼睛。
“有什麼話接著說吧。”
若顏猶豫了會兒。“在朝廷的眼線說,菖國投降。十萬奴隸直接送往齊國。長相好看的被盡數挑走,而其餘的,活埋。”
什麼?“這件事是誰出的主意,竟然如此......”安淺懷說道這裏完全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在若顏的眼睛裏也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好像活埋這種責罰,隻不過是最普通的對待俘虜的方式。
若顏卻並不以為然。還以為是姐姐想要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是盛德公主。她主殺,卻挑了數百俊美男子到她的宮殿中,作為奴隸。”
奴隸在齊國是最低等的。而且沒有絲毫的人權,任何人都能夠當牲口一樣殺伐拐賣。也不用負任何的法律責任。安淺懷閉上眼睛,十萬孤魂,竟然都被如此殘忍的對待。盛德公主未免太過於一手遮天了。這麼多人的生死,竟然都在她的嘴間。來到這裏,安淺懷才充分的體會到什麼是人命如草芥,什麼是霸權主義。
一個盛德公主,這麼多孤魂,讓你死萬次都不足為惜!
“姐姐,不知你要如何對待金振海?”
“放心吧,盛德公主如此作為,必然會讓菖國的餘孽心生憤然。就算是跌入地獄,他們也會把罪魁禍首給整治的。而最官方的對象,就是金振海。”
若顏並沒有聽懂‘官方’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大概的懂得了姐姐說的,原來是利用菖國餘孽的仇恨,直接與金振海掛鉤。那麼就算是源源不斷的刺殺,也夠金振海吃上一壺。
“姐姐這個法子不錯。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幫襯菖國的人,順利來到齊國?”
安淺懷微微笑了起來。“沒有這個必要,他們會想盡辦法自己過來的。或者說,存活下來的俊美少年。”
瞧著姐姐露出這種高深莫測的表情,若顏便知道,自從上次姐姐的身體大不如以前,但是腦子卻越來越好使,已經漸漸成為了這個家的主心骨。雖然在之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被人欺辱的。
而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人進來。“小姐,外麵有個郎中,前來稟告,說是找大小姐來給三小姐看病的。”
“是嗎?”安淺懷神色凝重,“快快有請。”
等到安淺懷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季淩天一身淺灰色的衣衫,步履塵封顯得有些倉促。但是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足夠讓人心神蕩漾。少年身上的藥香配上他那張秀氣的臉蛋,有幾絲仙風道骨的傲然。看見了安淺懷,季淩天福了福身子,“在下季淩天,見過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