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娘子早安(1 / 2)

那晚,夏之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夢裏,大片的迷迭香連綿不絕,無窮無際蔓延到天邊。她困在花海裏,滿眼的妖嬈。原處的迷蒙花田間,似有那麼一對人影,纏綿繾綣,甜蜜細語,而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的旁人。

醒來時,太陽已經高照。陽光從窗簾縫隙間鑽進來,亮晃晃地照在臉上,溫暖而親近。她微微動了動,抬手擋住陽光。

細微的動作引來一陣含混的不滿。她驚愕地轉頭,陳嘉華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他仍未且安全清醒,眉頭微微動了動,隨著夏之寒的動作,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緊了緊,下一秒卻將臉埋向了夏之寒的脖頸。夏之寒又僵了,一動不敢動,隻一雙眼睛略顯緊張地轉動著。

窗簾縫隙間穿透過來的一條細線,將房間完整地切割成了兩部分,一邊是衣櫃書桌陽台,另一邊則是這張大床,和大床上纏繞在一起的兩個人。窗外傳來清晨的鳥鳴,清脆歡愉,伴隨著買早餐的小販的叫賣聲,一陣陣傳來。

時間在喧鬧中靜靜流淌。夏之寒看著這張臉,忽然感到了久違的寧靜。他微微皺著眉頭,頭發稍微有些亂了,甚至還有幾根在頭頂上調皮地豎著,襯衫皺得不成樣子壓在身下。他那麼真實地存在著,離她那麼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數出他眼睛睫毛的數目,可以看到他耳廓後的那顆小痔。

夏之寒忍不住慢慢抬手,輕輕觸到那顆痔上。她曾那麼熟悉,那麼喜歡,一心以為那代表著她的獨有。

曾經,她扯著他的耳朵要看他這顆痔,他卻死活不讓,她趁他不注意撲上去抱著他看,素來淡漠的他竟會臉紅起來。她後來才知道,原來耳朵是他最敏感的部位,而那顆痔正正生在那裏。

平日裏,他總是正襟危坐,一副威嚴冷峻的模樣,可她卻知道如何讓他撤下那副麵孔,瞬間亂了分寸。當然,她也不是什麼輕浮的人,不會在外如是做,隻會在關起房門後偶爾為之。

他總是比她忙很多,升上檢察官後,就更是如此。往往她無聊到發慌了,他也懶得理她,鎮定地坐在書房裏做著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雖是如此,卻總不會關起門來,閑在客廳裏轉來轉去的夏之寒,隻要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他。他在她的視線裏,她也在他的視野範圍以內。這叫人安心。

那時的她,還小,也調皮,無聊的時候便喜歡逗他玩。她在客廳裏轉悠的時候,就時不時看牆上的壁鍾,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會噌地站起來,邁著小碎步溜進書房裏,去催他睡覺。得到的答案從來都不會是肯定的,她一生氣就會撲到他身上去,氣呼呼地去咬他的耳朵。這時,他便不動了,身子僵在那裏,隻一隻手無奈地摟著她,怕她從身上掉下去,卻不肯起身回去睡覺。

夏之寒當然不依,繼續去咬他,順帶還連舔帶弄,誓不將他趕回房間去不罷休。陳嘉華還是不動,方才放在電腦鍵盤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扶上了她的腰身,將她固定在他的膝蓋上。

夏之寒折騰得累了,傻乎乎地從他脖子裏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廝的臉色已然完全變了,她遮才注意到他下身也起了某種變化。她第一反應就是得趕緊離他遠點了,但身子一動,卻更加觸動了某人的敏感,還沒來得及從他身上下來,他已經站起身來。她本能地伸手箍住他的脖頸,他的兩隻手一左一右抬著她的兩條腿,她像個樹袋熊似的吊在他身上,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