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珺見狀,也頗是不舒服,這單俊本是想讓他難堪,想叫他奏一曲,卻不知,現今難堪的倒是尚書大人。
楚凡珺上前跪下,“皇上!您才學多識,不如為我們解解吧!這連尚書大人都解不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解不了吧。”楚凡珺之所以敢這麼說,他是料定,這謎不難,但就算有人解的了,聽他如此說來,也不會有人會去解了,畢竟誰都不想惹火上身;而這一說,也正好讓單俊下不來台。
楚凡珺心裏頭是高興的,單俊是她眼中的無情無義的君王,是個視親情無物的冷血動物。如今的局麵就是對他的懲罰。
如此一說還真倒讓單俊尷尬了,倒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無措之下,拂袖而去。如此一來,宴會也不了了之了。
楚凡珺隨著單瑞之後去了景學宮,本是乘著歩輦回宮的,可單瑞說走走,便走著回宮了。可一路上,單瑞一句話也不說。
“王爺,您先回宮吧,凡珺有事,先告退了。”
還沒等單瑞問話,楚凡珺就已經離開了。楚凡珺慢慢行至一個涼亭,在亭中坐下。
“你所謂的事就是來這邊閑坐?”
聽到有說話聲,楚凡珺聞聲而去,抬眼一眼,竟是單瑞,“王爺。”
“凡珺真是好雅興啊。”
“……”
“怎麼?剛剛尖牙利嘴的,現在怎的說不出話了?”
“瑞王爺說笑了。凡珺不過是個習醫之人,哪裏配得上尖牙利嘴這幾個字啊,不過是凡珺嘴笨罷了。”
單瑞不說話,轉身剛想離開,又回頭看了楚凡珺一眼,走上前,附在耳邊說道,“今日宴會之上你的話可能會引起群臣很大的不滿,想保住你的腦袋,以後記得少說話。”
單瑞的話說的很輕,但足夠她聽見了。單瑞本是擔心她好意的提醒一句,卻不料,他那種帶威脅又帶著些許警告的話語,讓楚凡珺很是不舒服,她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挑釁的味道……
“瑞王爺,讓您失望了,我的腦袋一定會好好的連著我的脖子的。”
聽楚凡珺這樣說,單瑞撇嘴一笑,“那最好。”
楚凡珺和單瑞一同回了景學宮,楚凡珺一夜不眠,回想著這一切,從到天毒以來,有些事的發生,讓她特別想回現代,但有時候,一秒鍾的溫暖也能讓她想要永遠留在這個地方。轉念一想,那個二十一世紀實在沒有值得自己有一絲留戀的地方,沒有人會為自己擔心。楚凡珺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心裏頭總是覺得,空空的。
翌日的陽光格外的好,太陽的光芒幾乎刺破天空,狩獵場上的人都各揣心事。
單俊一身明黃色騎馬裝,黑亮色的鎧甲,一派皇家應有的姿態,“今日狩獵,同往日一樣,最終勝者朕有賞。”
龍頭椅之上,單俊氣勢盎然,顯然把昨日的事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楚凡珺心裏頭暗暗鬆了口氣。
“楚大人,按規矩呢,你是不得參與狩獵的,朕看在文德皇太後的麵上,就施個恩典,你也一道狩獵吧。”單俊看了眼楚凡珺欲跪下,便又加了句,“不必謝恩了。”
身邊的臣子,王爺和貝勒都眼紅的很,昨日宴會之上,這楚大人給皇上這麼大的難堪,皇上今日竟然還給他如此恩典,也難免遭人嫉妒。其實,這單俊是好意,誰不知這天毒是馬背上的國家,以馬打下天下,這天毒人人都會騎馬,誰料得,這楚凡珺偏偏就不是天毒的人,她偏偏就不會騎馬……
雖然單俊如此說,但楚凡珺還是跪了下去,“謝皇上恩典,臣受不起,祖宗規矩改不得,臣知道三品之下的官員是不得進圍場狩獵的。還望皇上收回成命,切莫為了臣壞了規矩。”楚凡珺隻當皇帝想要看他出醜,極力的為自己辯駁。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這兒吧。”
單俊朝邊上的太監擺了擺手,邊上侍衛在一邊擊起鼓來,一陣鼓聲以後,隻剩下馬蹄聲和馬蹄踏落的塵土飛揚。
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就一個個的回來了,第一個回來的是單俊,不想也知道,這皇帝還沒回來,別人也不敢回啊。數了數獵物,最多的是單俊,接下來就是單瑞,明眼人都知道,是單瑞故意讓著單俊的,隻是礙著皇帝的麵子都不敢說。
“瑞王爺真是神箭手啊,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獵了如此多的獵物。”說話的是單俊,言語之中,不難聽出他的不悅。
“皇兄過獎了。臣弟騎射不精,拙技難入皇兄法眼。”
“九弟不必自謙了,你的騎射自然是沒話說的。朕就把這壇西俏國的貢酒千裏香賜予你了!”
下頭的臣工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是哪門子的賞賜,好不情願。自古以後帝王賜的有官位爵位,也有價值連城的古玩珍寶,還有就是美女;這單瑞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文德皇太後的親兒子,是當今的瑞親王,怎的賞賜隻有一壇酒,何況昨晚宴會上大家喝的就是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