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珺始終無法擺脫自己的驕傲,不管在哪裏,她都丟棄不了自己的自尊,或許回到過去,她不會再痛苦,不會再留戀單瑞,不必再有那些很多的不必……

111情歸何處,人歸何處(3)

三月十三日,是選妃後的第二日,按理,本應該眾位後妃一起去給皇後請安,如今後位未定,按規矩,是要去拜見皇太後的,而如今,文德皇太後已逝,如今,隻能是去太和廟參拜靈位了。

太和廟路途遙遠,所以一大早,剛過了寅時,單瑞就和各位後妃啟程去太和廟,如今看來,分位最高的,是慧嬪向一沁和李太惠李容華,所以此番去太和廟,隻有慧嬪和李容華和和單瑞同乘一騎,其餘的後妃都是尾隨其後,排場也算是不小。

剛到太和廟裏頭,盧方丈已經全部安置好了,早在秀女大選之時,禮部就準備好去太和廟的事宜,也算是有條不紊。

剛到了太和廟,盧方丈便早早的候在了太和廟的門前,四周也候著許多在太和廟的前朝妃嬪。

說罷,便進了廟堂,便開始了一係列的禮儀,這奉茶是必須的,但宮中無女主,前朝眾位妃嬪中,分位最高的,是瑾帝時的皇後許文馨,可是許皇後臥病在床,便由分位次之的祥貴妃去了,由祥貴妃來受慧嬪的奉茶,這慧嬪是一宮主位,也隻有她奉了茶,其餘的妃嬪,隻是叩首,不行奉茶禮。

祥貴妃慈眉善目的笑了笑,但眼角間的皺紋不覺間多了出來她不過是一個三十六七的女子,眼角的皺紋,居然這樣的深,印出了祥貴妃眼眸中強烈的思念和擔憂,“慧嬪不必多禮,起吧,各位也都起吧。”

眾位跪著的後妃都站了起來,慧嬪則站在了單瑞的座位旁。

“各位小主,時候不早了,移步佛堂,參見下文德皇太後吧。”

祥貴妃的話,很是溫柔,溫柔的讓人覺得,她是不是生病了,誰也沒有說什麼,便跟著祥貴妃的後頭進了佛堂,接下來,又是一係列的皇家禮製。

楚凡珺本就是一夜未睡,如今已是晨光破曉,還是睡意全無,不知為何,身體一點都不疲憊,或許是心太累了吧……

“楚姑娘!楚姑娘!羅公公方才遣人來了趟同襄閣,說是皇上有封信要羅公公交給你的!”碧凡的話語中很是激動。

楚凡珺心裏一悸動,“信?”

“羅公公不是隨皇上去太和廟了?”楚凡珺懷疑的看了一眼碧凡,一瞬間,眼神便移開了。

“許久之前就到了。”

“那怎的沒送進來?莫不是又是你討我歡喜的把戲吧。”楚凡珺的話說的雲淡風輕的,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

“楚姑娘,沒那回事!是那送信的小公公說了,羅公公交代,不得叨擾了姑娘。”

碧凡怯怯的看了眼楚凡珺,看起來也不像是高興,也不像是失落,讓人有點捉摸不透,“楚姑娘,快看看吧,碧凡早前就與姑娘說過了,皇上是念著你的。”

聽碧凡這麼說,楚凡珺心裏頭也是高興極了,緩緩的便打開了信: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①

楚凡珺的淚滴落在那張信紙上,模糊了字跡,楚凡珺沒有想到,單瑞留給她的,是那麼一句話,他的一句‘情難絕’,足矣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這宮廷之中與那數不盡的女人勾心鬥角。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變的如此的怯懦,但是,愛本來就是一個讓人沒有了理智的東西,不是嗎?

“楚姑娘,天冷,您先歇著吧,羅公公都派人說了,今日皇上不回宮了,就住在太和廟裏頭,明日再進皇陵祭祀先皇,回來怕是要兩日後了。”

已經是入夜了,楚凡珺還是怎麼也睡不著,在屋子裏頭踱著步子,聽聞碧凡說,單瑞說回宮已是兩日後,這讓她心裏一個趔趄,明日就是三月十四了,若是她真要回現代,那麼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單瑞了,可若不回去,她就必須再等一個月,可是,就想這樣的夜晚,她一秒鍾也熬不了,她真的可以等一個月嗎?

“楚姑娘,你想什麼呢?碧凡幫您把窗關了吧,這幾日老是吹風,若是皇上知道了,又要責備碧凡照顧不周了。”

“碧凡,我問你,若是你有一個很在乎的人,但卻是離你很遙遠,相守或許會很痛苦,但你有一個把一切都還原的機會,你會那麼做嗎?”

“楚姑娘,碧凡不懂,既然是在乎的人,相守為何會痛苦,至於姑娘說的什麼還原,那是什麼?姑娘是想出宮嗎?碧凡冒犯,問一句,姑娘口中的那個在乎的人,可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