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感情就是那麼的卑微,它可以把你心中存留的所有驕傲全部都擊碎,這一刻的擁有,沒有皇帝,沒有女強人,沒有單瑞,沒有楚凡珺,隻有一個輾轉纏綿的刻骨銘心的吻。

這一刻,他們隻有彼此……

單瑞扶住了楚凡珺的肩膀,漸漸的把楚凡珺的臉移到自己的眼前,話語中是深深的溫柔,“凡珺,今日,我可以留下嗎?”

單瑞的話顯而易見,楚凡珺當然也明白了單瑞的話,通常,單瑞都是酉時來鳳儀宮的,今日戌時都過了還沒有離開,自然,單瑞所說的留下,就是留宿鳳儀宮。

楚凡珺先是楞了那麼一秒鍾,隨後便環住了單瑞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的念了句:或許吧。

楚凡珺沒有直接答應,但話語中不難看出,她已經默允了,隨之的,是單瑞的笑容,還有那深深的擁吻,星星燭火,照亮了一室的旖旎。

這一夜,楚凡珺成了他的女人,心甘情願。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無怨無悔的抽身離開,可以不在乎自己愛過單瑞,也可以不在乎自己曾經那麼的在乎過一個人,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一切,她以為,她可以重新開始的。

但是,單瑞的那些話,他對她的每一絲的溫柔,還有過去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讓她無法忘記,沒有一個人,會為了她快不快樂而心中不悅,隻有他。

天遂四年的三月十二,是秀女大選的日子,按理說,那日的大選是充實六宮,而鳳儀宮向來是皇後的寢宮,如今大選臨近,自然是要把鳳儀宮給空出來的,不管這次的選秀會不會選出皇後,楚凡珺這鳳儀宮是不能再住了。

單瑞本是不同意的,但楚凡珺心裏也覺得不妥,如今外頭說楚凡珺的風言風語已經不少了,楚凡珺也不想給單瑞惹什麼亂子,單瑞自然也不會讓楚凡珺受半點的委屈,私下早就安置好了楚凡珺的住所,是個遠離後宮的小閣樓,是十三公主生前的住所,是先皇禦賜的,匾額上的‘同襄閣’三個鎏金大字是先皇禦筆親書的,隻可惜十三公主單欣命薄,剛出生便早夭,記得那時候文德皇太後還傷心了好一陣,後宮的事,又有誰說的準,十三公主是不是早夭,也未必,後宮的爭鬥,想來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時間過得很是快,三月十二,就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選,昨日,單瑞就歇在了同襄閣,因為同襄閣離朝殿格外的遠,所以一大早,單瑞就離開了。單瑞離開的時候,腳步很輕,他以為楚凡珺還在睡著,而楚凡珺卻隻是眯著眼,看著單瑞離開。

金鑾殿裏,下頭跪了一地的名門小姐。今日是秀女大選,下頭的各家小姐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個都濃妝豔抹的。

選秀剛過半,禮部侍郎馮天麟在那邊報著名目,單瑞總是心不在焉的聽著,“秋水城城丞向一沁,芳齡十九,知禮樂,通詩書。”

“民女向一沁參見皇上。”女子生的水靈,那一頭烏黑的秀發真是好的讓人羨慕。

單瑞知道,那女子是秋水城城丞向印的千金,向印的夫人正是許太傅的妹妹,也算是有那麼點關係,“賜居壽安宮,封正四品嬪,賜字慧。”

選秀很快就結束了,似乎是很快,但單瑞好像坐了好久,總覺得時間好慢。

除了信封的慧嬪娘娘,還封了正五品容華李太惠,從六品貴人二人,正七品美人一人,從七品娘子二人,正九品答應一人。

楚凡珺本沒怎麼在意,可是那日,單瑞過了戌時,還是沒有去同襄閣,楚凡珺也是一夜未眠,她等了一夜,單瑞始終沒有出現。

“楚姑娘,別等了,今日皇上怕是不會來了,楚姑娘還是先歇著吧。”

碧凡從楚凡珺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失落,卻又故作無所謂,“碧凡,你先去歇著吧,我還不累,想先翻會兒書。”

雖然知道楚凡珺說的不是實話,但碧凡看到楚凡珺的臉色很是難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便就退下了。

見著碧凡退下了,楚凡珺才在窗前坐下,“如今已是美人在懷了,哪還會想起我。”

眼裏心裏都是酸酸的:單瑞,現在,今夜,你又在哪個溫柔鄉裏沉醉,你不是答應過,不會臨幸任何嬪妃的嗎?

楚凡珺在窗台前坐了一夜,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肩膀,揉了揉酸疼的手臂,才發現,一夜了,同襄閣裏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

楚凡珺竟然突然間心針紮了一般的疼,身體像被抽幹了一樣,現在,她什麼都不想顧著了,她不想否認自己已經愛上單瑞了,也不想否認自己在吃醋,她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她不是那種受得了後宮佳麗三千人的人,她隻不過想讓自己不拘束的大哭一場,然後,不留痕跡的轉身離開,“既然你不需要我了,那就讓我離開吧,我受不了了,因為我發現,雖然我愛著你,但是我的心依然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