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頭嚼舌根,別被人聽去了,吃不了兜著走。”孤萍平日本就一直冷冷的,總是一副高傲的感覺,而且總是說話尖酸刻薄的,似乎是和巧雪,凡霜和楚凡珺處不來,今兒個說的這幾句話,倒算是已經客氣了三分了。不過說孤萍是與她們處不來,到不如說她與誰都處不來,她向來獨來獨往,讓人感覺很孤獨。

巧雪撇撇嘴,不做聲了。巧雪是這裏頭年紀最小的,打小就沒了爹娘,由那個沒心肝的叔叔撫養,卻還沒等到及笄,便被送進宮為婢了,不過巧雪一向開朗活潑,也得主子的喜愛。

凡霜性子本就慢,現今也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巧雪的身邊,“巧雪,我聽說啊,是安陵閣的那姑娘不見了。”

巧雪拿了碟子裏的一塊桂花糕,還沒咽下,便急急的說道,“安陵閣有個姑娘?金屋藏嬌啊?”

凡霜一臉戲輿之色的拍了巧雪一下,“說什麼胡話,這叫君心有意,妾無情。”

楚凡珺呆呆的楞在了門口,巧雪見了連忙迎了出去,“君兒姐姐,你怎的站在門口不進屋。”

楚凡珺剛坐定,巧雪又耐不住性子的在榻上挪了挪,“凡霜姐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凡霜壓低聲音說道,“今日王公公說,如今天毒來使,殿上伺候的人不夠,便遣了我去。我沏茶時,聽到王公公進去稟報說安陵閣的姑娘失蹤了,隨後便聽到王上說了句,她終究還是要走。”

“君兒姐姐,你怎麼了?君兒姐姐?”

巧雪不停的推著楚凡珺的手臂,許久,楚凡珺才晃過神來,“沒,沒事。今兒個頭有些疼,許是身子乏了,休息會兒便沒事了。”楚凡珺並沒有敷衍巧雪,她真的突然覺得好累,藍飛的那句話‘她終究還是要走’讓她的心裏感到深深的歉疚,那種感覺空落落的。

藍飛知道她要走,他竟知道她終究是會走的,隻是沒料想這麼快,說來,他倒是個了解她的知心人。

不過兩日,楚凡珺聽消息說,天毒的使者要回天毒了,藍飛就在今日舉辦餞行宴會,明日一早,早朝過後就送天毒使者離開。而今夜,所有的藍飛的賞賜都被安置到馬房,楚凡珺也候著機會差不多了,便也想著細細的謀劃一番,畢竟藍飛已經知道她離開了,她不能堂而皇之的離開。

然而,今夜的宴會,楚凡珺作為寧康宮的宮人,楚凡珺必須去殿前伺候,但心裏也怕遇見藍飛,不得已之下,隻好用這種下下策。

“呂嬤嬤,是奴婢不小心,今兒個奴婢怕是不能去殿前伺候了,不如奴婢去禦膳房幫忙,也好讓嬤嬤不這麼為難。”

呂嬤嬤撇了撇眼,“也罷,你就去禦膳房幫忙吧,就你這樣,也不好去殿前,實在是有犯聖顏。”說完,呂嬤嬤便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離開前,楚凡珺還聽到呂嬤嬤說了句‘實在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沒過半刻,巧雪從殿前回住處拿東西,見了楚凡珺,便驚的跳了起來,“君兒姐姐,你的臉這是怎的了?”

楚凡珺笑笑,“沒事,不小心弄傷了。”

巧雪不悅的搖搖頭,“那可怎的好?姐姐弄傷了臉,還怎麼去殿前侍候?”

楚凡珺本沒想去殿前侍候,隻是經巧雪這麼一說,倒有點好奇了,“巧雪,你很想去殿前侍候嗎?”

巧雪的話語中是說不出的歡愉,“是啊!嬤嬤們都說,早前先皇的雲姬娘娘,就是在禦前侍候時被皇上相中,這才當了娘娘的。”

楚凡珺笑笑,巧雪還太小,太天真,她所看到的,盡是所有人最美好的一麵,她之所以向往那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是因為她從未進去過……

楚凡珺不是個隻認死理的人,她還隻是個未涉足人事的孩子,有些事,不該潑她冷水,便笑笑道,“巧雪生的玲瓏,又這麼討喜,王上自然喜歡,保不齊過了今日,我就要叫你娘娘了呢。”

巧雪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孩子,楚凡珺才說了幾句,巧雪便紅了臉,楚凡珺也便不再說了,隻是淺笑,巧雪隻是推了楚凡珺手臂一下,撒嬌的說了句,“君兒姐姐莫要亂說,雪兒才不是這樣呢。”

楚凡珺笑過也就罷了,巧雪本就來屋裏拿東西,一會兒就匆匆的離開了。楚凡珺因為故意弄傷了臉,才躲過了晚上的尷尬,如今也倒是落了個清閑,也沒什麼事,便在屋裏頭調膏藥,畢竟這傷在臉上,若是留下疤,也不好。

120天賜良機(2)

那天夜裏,楚凡珺倒也沒什麼為難的,在禦膳房幫忙,也不曾去殿上,更不會因為見到藍飛而尷尬。

倒是巧雪,很是乖巧討喜,過了晚宴,王公公就派人來通傳,說是巧雪玲瓏剔透,細致入微,特準去禦前侍候。巧雪為之也高興了好久,楚凡珺也是隨之一笑,她現在這麼的高興,楚凡珺怎麼好潑她冷水,不過禦前侍候畢竟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伴君如伴虎,但若是得聖寵,那就更是會樹敵無數,若是不得寵,怕是連比你分位低的都能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