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珺忽然間搖了搖頭,她在想什麼呢?巧雪隻不過是去禦前侍候,還並非一定被納入後宮。

“君兒姐姐,你怎麼了?”

楚凡珺笑了笑,“沒事沒事,王公公都派人來了,你便趕緊去吧,我幫你收拾收拾,過會兒王公公定會派人來的。”

巧雪離開後不久,孤萍也回了屋裏,是王公公親自送她回來的。楚凡珺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孤萍也要去禦前侍候了。雖然這禦前侍候的事都是王公公說了算的,但巧雪性子好,人又單純,如今孤萍也去了禦前,也不知她們二人會不會製氣。

楚凡珺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明日許天宏就要回天毒了,若是錯過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匆匆的去了馬房,因著明日就要回天毒了,許多個宮人都在馬房刷馬,還有的在馬房搬著一箱箱的物什。

“這位妹妹,我看你幹起活來挺累的,我幫你吧,你去歇會兒吧。”

那丫頭聽聞有人幫她,自然是高興的,“謝謝姐姐,正巧這會兒在想法子偷懶,你就來了。”說完還傻嗬嗬的笑了笑。

楚凡珺也不是沒幹過這種體力活,在現代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去世,年幼的她撐起了整個家,什麼體力活沒幹過,刷刷馬這點活,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不過一會兒,楚凡珺就把活幹完了。

“君兒,你真是能幹,快去歇會兒,今兒個晚上還有事,君兒姑娘也來幫個忙吧,能者多勞,更何況如今寧康宮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

楚凡珺本就想夜裏來一趟,聽馬房的管事如此說自然心裏是很高興的,但也不由的感歎,如今的人真是薄情的可怕,她幾乎要真的以為管事嬤嬤是真的想讓她回去休息,細想,不過是因為她有利用的價值嗎?

也不能怪人心的薄情,這個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強食,你不站在最高點俯視著下麵的人,你永遠都是卑微的,你隻得認命。

這次巧雪第一次在禦前伺候,剛進禦書房裏,靜的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聽得見。王公公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罷了,放她走吧,就當孤王不曾聽到過這事!你退下吧。”

巧雪聽著,手裏端著茶水,竟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瞧著,王公公就要推門而出了,巧雪便推開門進了去,“王上,這事奴婢新沏的茶,王上喝了定然會心情大好。”

藍飛本也沒在意,卻被那股熟悉的香味吸引了,“雲棲。”

巧雪笑了笑,“王上好生厲害,一聞便知了。”藍飛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單純天真,話語間還是那樣的稚嫩,笑了笑便喝了起來,好像!真的好像!藍飛就在這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的楚凡珺的影子,他還記得楚凡珺第一次給他泡雲棲時說過的話,“這茶是龍井中的上品,名叫雲棲,為豆花香,清香味甘。”

藍飛也因著這一壺茶,對巧雪總是那麼的特別,也會引來後妃的不滿。

第二日的一早,許天宏和六位天毒使者辭別了藍飛,便出發回天毒了。

馬車行至宮門,被攔了下來,“大人,冒犯了,宮中有令,凡出宮者要嚴查,不得私自攜帶宮中物品出宮。”

許天宏坐的馬車是第二輛,前麵還有一輛先頭的馬車打前陣的,見著前麵的馬車被攔下了,許天宏便也下了馬車,“你們說的是什麼話,我堂堂天毒,泱泱大國,豈會貪戀你宮中的物什,真是笑話。”

那守門的侍衛也一時間語塞了,過了許久才說了句,“放行。”

許天宏也沒曾說什麼,便轉身上了馬車,馬車剛出宮,許天宏便說了句,“出來吧,現今已經是出宮了,你還要躲著,不累嗎?”

楚凡珺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馬車裏?方才在宮門口還緊張著怎麼過侍衛的盤查,現在想來,這許天宏是故意救她的吧。想到這,楚凡珺的防備也不免卸了下來,“你怎知是我?”

許天宏笑笑,“我一上馬車,便有一股脂粉味,我見過你,聞道過你的味道,隻是味道好似比之前重多了。”

其實說是脂粉味,也不然,隻是楚凡珺為了要遮掩那臉上的傷,不免多塗了些。

“你我素未平生,你為何要救我?”

許天宏笑笑,“你可確定我們不曾見過?”

許天宏的這一問,倒讓楚凡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難道他認出她來了,她不曾記得他們見過啊……

楚凡珺心虛的低下了頭,眼睛時不時的瞟了許天宏一眼,許天宏負手而立,說了句,“總覺得你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你說你叫王君,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