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公主本就不受恩寵,而後楚姑娘,恰巧被佑藍王子俘虜,自此之後,公主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殿下還幾度的折磨公主,都是楚姑娘容不下公主。公主處處忍讓,還是免不了被殿下鄙棄,若不是當時的瑞王爺來佑藍,殿下怎會看清現實,所以,嬪妾說公主走的還算安詳。”安婉儀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對祥貴妃現在的反應很是滿意,“對了,娘娘,嬪妾忘了說了,您口中的楚姑娘並沒有真的為文德皇太後殉葬,如今還好好的活著,這會兒,還成了當今的謙宜妃娘娘。”
祥貴妃頓時愣在了那裏,瞳孔裏飽含著的是難以置信,眼中也布滿了血絲,“那個戴了狼皮……狼皮麵具的女人,我倒真……真叫給她,騙了!我還……還當真以為她是個和善的可憐人,沒……沒曾想,竟勾搭起了皇上,還當上了娘娘!”
安婉儀一臉的受害者的表情,“可不是嗎?嬪妾也是深受其害呢,她也是怕嬪妾博了她的恩寵,還幾次三番的想要支嬪妾出宮。”
祥貴妃拖著病垮著的身子,伏了伏身子,捂住了將吐未吐的口,淚水話落,滴至唇邊,混雜著血一起留下,“果真是個賤蹄子,堪比當年的蕭容!”
安婉儀笑了笑,瞧著似乎也是火候到了,是該離場靜觀其變了。“今日叨擾娘娘休息了,嬪妾罪該萬死!時候不早了,娘娘早些歇著吧。”
祥貴妃本也不是那種愛計較什麼的人,可安婉儀最聰明的一點,就在於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孩子是母親一生的掛念,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珍寶。
祥貴妃早前承寵於瑾帝,本在生育十二公主單瓊之前,懷有一個男胎,不幸被容皇貴妃算計,這才落了胎,所以,後妃之間的爭鬥和小產,是祥貴妃最不愛聽到的事,別說這單瓊是她的女兒,就算是個外人,她也是會心疼的,而這番想來,祥貴妃對楚凡珺的恨自然是不能夠言說的。
後宮之中,祥貴妃也算是難得清靜的主,不爭不鬥。得失坦然,順其自然。縱然容皇貴妃這般的害她,她終究還是信了她,最終,卻被柳昭容無端的恨上了,也不能怪祥貴妃不懂人情,是容皇貴妃太過狡猾了,借刀殺人,再來個釜底抽薪,陷害了柳昭容,把過錯全推給她,讓她進退不得。
自此之後,祥貴妃更是不聞後宮世事,隻是日日在宮裏頭,做自己的閑人;當然,也從今往後討厭那種人皮獸臉的人。
“娘娘這是要做什麼?您的身子不好,先歇著吧,公主的事,老奴會差人去查查的,也不能偏聽那婉儀主子的一麵之詞。”
那老奴的話剛落,門都未步出,就被祥貴妃叫住了,“不必查了,雖說……那個新婉儀說的不盡是……事實,但字字句句都是眼神堅定,不像……不像是假話,本不覺著,現在想來,那楚姑娘眼神遊離的,實……實是不像個和善的主。”
“主子,那可如何的好?”
“能怎的辦?若是真是她……她害了瓊兒,我……我定要叫她償命!”祥貴妃的語氣很虛弱,但卻是讓人感到嗜人恐懼。
“主子,您……”
祥貴妃沒回答,隻是支著老奴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走,咱們去禪房瞧瞧,拜見一下這新帝的新妃。”
祥貴妃的話冷冷的,本就身子不好,又被安婉儀氣的不小,如今竟能如此的硬撐這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想必也是把楚凡珺恨絕了。
“娘娘,今兒個已經是第二日了,來了太和廟,您都不曾出門,今兒個天氣不錯,出去透透氣吧。”
楚凡珺瞧了一眼和洋,“本宮不累,此次是來參禪的,本宮沒那興致出去走,你若累了,便去後頭歇著,這幾日,你也累了。”
“娘娘恕罪,奴婢說錯話了,奴婢不累,奴婢就在這兒陪著娘娘。”
“哎呦……這新帝新封的妃子架子就是大,出門還要看興致,怎的這會兒倒像是個賢妃的樣子教訓起下人了。”
楚凡珺轉身看了一眼外頭來的人,是祥貴妃,祥貴妃早前她是見過麵的,不能說是熟識,但也不算太壞,可如今祥貴妃看她的眼神,竟讓她害怕,就差將她生吞活剝了。
楚凡珺許是跪久了,站起身是搖搖晃晃的,半晌才站了起來給祥貴妃俯了俯身,“給祥貴妃問安。”
祥貴妃扶住了老奴的手,吃力的擠出一句話,“我怎敢受娘娘的禮,您可是當朝寵妃,我不過是前朝的一個妃嬪而已。”
祥貴妃的態度讓楚凡珺心裏頭很是不明白,這突然的驟變究竟因何而起,她不明白。
“祥貴妃何出此言,娘娘雖是前朝妃嬪,但德高望重,自然是受人敬仰的,臣妾也當以娘娘為榜樣,做個賢淑的女子。”
祥貴妃冷哼一聲,“以我為榜樣,我看還是罷了,若讓人聽去了,指不定別人怎的想,保不齊以為你那些個心眼和算計都是我教的,那我可是就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