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洋不解的看著楚凡珺,“娘娘,您要水作甚?”
“救本宮自己的命。如今想不到什麼法子了,今日午時大夫就要來了。”
“娘娘是想要……”
“和洋,既然你猜到了,為何不快去!”
“娘娘,使不得啊!您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氣虛源於體寒,本宮隻有這樣,大夫才不會懷疑,你不懂,本宮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了,皇上如今對本宮有芥蒂,如果現今再生事,本宮真的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和洋聽楚凡珺如是說,自然也明白了幾分,連忙去打了一桶水來。
一盆一盆的涼水從楚凡珺的頭頂灌下,水迷蒙了她的眼,但手還是不停的舀著水,又不停的從頭到腳的灌下,冰涼的水滲入了薄薄的秋衣,也滲入楚凡珺的皮膚,冰涼和刺骨如嗜人一般讓人疼痛的無法睜開雙眼,直到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倒在水泊中。
和洋隻是一邊哭一邊看著這一切,她無法阻止楚凡珺,她也不能阻止,在楚凡珺倒下後,把她扶入了屋裏,這也許,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和洋把楚凡珺扶上了床榻,剛想轉身,便拉住了和洋的裙裾,“和洋,別去!”
“娘娘,您發燒了,奴婢得去請大夫。”
“等會,等院子裏的水幹了再去。”楚凡珺說完,便又拉了拉和洋的衣角,“還是別去了,到了午時,大夫自會來的。”楚凡珺說話間很是費力,也不難看出此時她的感冒有多嚴重。
“娘娘,您病的很重,到午時還有好些個時辰,奴婢怕娘娘挨不過去。”
“沒事,這點病,本宮撐得住。”
看到楚凡珺的忍耐,和洋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她無法明白楚凡珺心中的心情是怎樣的無奈。但她明白,這些日子以來,楚凡珺所有的決定和改變,都是因為皇上,若不是心裏係著某個人,又豈會心心念念的想著;若說楚凡珺很是在乎單瑞,倒不如說楚凡珺用情至深。
楚凡珺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變的這般的窘迫,她也無法想象,為了單瑞的愛,她竟連他的後宮佳麗三千也漸漸的接受了,她也沒有想到,她會不自覺的跟那些後妃爭風吃醋,隻有深陷其中,才能明白其中的感覺,楚凡珺一直以為,她這一生,能夠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沒曾想,這個深深的漩渦讓她生不如死。
楚凡珺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隻是一陣涼涼的,實是大夫的手搭上了她的脈,她的身子燒的滾燙,大夫的手也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的冰涼愜意。
“娘娘燒的如此重?你怎的不早些來通傳!”大夫的話語中有些責備,大半是因為早前楚凡珺受寵的緣故,失寵嬪妃重新獲寵,前朝也並不是沒有實例,而且那年單瑞為了楚凡珺甚至連命都不要了,這,是眾人皆知的。
“大夫,不是奴婢不傳,是我家娘娘說了,昨日開了方子讓大夫配藥,大夫不肯,又定是要瞧過了才肯,娘娘說大夫忙,不要叨擾,便在屋裏等著午時過後大夫來。”不得不說,和洋是個機靈的丫頭,這番話說來,這倒真叫那大夫無話可說。
“都是我的不是,我這就去替娘娘煎藥。過了半個時辰,來太和廟的藥館來取,我先去煎藥了,好生照看著你家娘娘,記得要勤換換帕子。”
“是,奴婢一定照看好娘娘。”
133險象環生(1)
給楚凡珺探過了脈,那大夫自然是不好懈怠,說是讓和洋過了半個時辰去太和廟裏頭的藥館裏去取,可不過一炷香的辰光,那大夫就差人把藥送了過來。
楚凡珺受人重視,和洋自然也是高興極了,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楚凡珺,心裏雖然著急,但也寬慰了些許。
隻聽床榻上毫無血色的人兒幹咳了幾聲,“水,水。”
聽聞楚凡珺虛弱的喚了一聲,和洋便急急的倒了一杯水,楚凡珺急急的喝了口水,沒睜開眼,便不停的喃喃著,“疼,頭好疼。”
“娘娘,快些起身喝藥吧,喝了藥就不疼了。”楚凡珺聽聞藥,連忙強睜開了眼,仔細聞了聞,便推開了,“雖是不對症,但也可以服,和洋,給祥貴妃送去吧,別耽擱了。”
和洋聽聞便皺了皺眉,“娘娘,您還病著呢!祥貴妃已是病的不輕了,你犯不著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作踐自個兒呀!”
楚凡珺聽著和洋的話也頓時間惱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祥貴妃未曾得罪你,你怎的這般詛咒她!若是旁人聽到了,那就是本宮的不是了!”
看到楚凡珺生如此大的氣,和洋連連的磕頭請罪,“娘娘息怒,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這就把藥給祥貴妃娘娘端了去;娘娘您身子不好,還是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