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子,你去給方才那位大夫,讓他煎幅藥來,你在哪兒等著,藥煎好了就給祥貴妃送去。”

和洋點了點頭就去了,許是一天下來,抄寫佛經也累了,那日很早就回寢房歇著了,她在這太和廟人生地不熟的,也很是害怕,便把門鎖上了,終於心裏頭踏實了點,到了戌時三刻時,隻聽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楚凡珺霍然驚醒,連忙去開了門,“和洋,你怎的來了?為何這般急匆匆的?是出了什麼事了?”

和洋應該是快跑過去的,濃重的喘息聲,就證明了一切,“娘娘,大夫不給煎藥,說是明日午時來給娘娘把過脈再去煎藥,怕娘娘錯吃了不該吃的藥。”

楚凡珺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的憤怒,把和洋拉進了屋裏,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發泄了出來,“那大夫簡直即使欺人太甚,堂堂大夫,醫病救人,怎的有見死不救的!”雖說是發火,楚凡珺也不敢大聲說,隻是不停的踱著步子,和洋跟著楚凡珺的步子,一瞬間心都亂了。

“娘娘,您別走了,奴婢頭都暈了,眼下,還是想個辦法的好,若是明日那大夫真來給娘娘把脈,發現娘娘沒病,那倒是您的不是了。”

楚凡珺的步子更亂了,若是沒病裝病,那就更是罪加一等,何況單瑞對她,不比往昔,若是再出了什麼事,她便真的沒有沒有回頭的那日了,“和洋,你也別急,本宮正想著辦法呢!對了,紅棗和桂圓羹給祥貴妃送去了嗎?”

“娘娘,送去了,送去了,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想著旁人。”

不一會兒,天就亮了,楚凡珺任是在踱著步子。看著外頭的日頭漸漸的升起,心涼了一地,“果然是天不眷顧我,也罷,反正皇上不待見我,無妨。”

“娘娘,您何必這樣呢?您也是一番好意,如今卻把自己拉下了水,那祥貴妃保不齊還不領您的情呢。”

和洋的話說的確實是很過分,作為一個宮女,這麼說話,確實該罵,而這次,楚凡珺並沒有責備她,隻是看著她為自己打抱不平,心裏頭暖暖的,說不出的一種滋味,轉而變向和洋笑了笑,“祥貴妃是個可憐的女人,這麼個年紀,便失了女兒,說來,本宮也要負點責任,做這些,算是給她恕罪吧。”

說話間,小路子跑了進來,看似很急,“娘娘,安婉儀往這邊來了。”

楚凡珺笑笑,“快!請她進來。”

132這是為何?(2)

“嬪妾參見謙宜妃娘娘。”

楚凡珺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安婉儀,安婉儀看著楚凡珺的眼神有那麼一點的躲避,楚凡珺也覺察到了安婉儀的異樣,隻淡淡一句,“碧凡妹妹如今德蒙聖寵,姐姐受不起你的大禮。”

楚凡珺的話,也稍稍的讓安婉儀皺了皺眉,“謙宜妃娘娘說笑了,嬪妾早前是娘娘的侍婢,如今的份位也在娘娘之下,這禮娘娘怎的受不起?”安婉儀像是調笑,也像是在反問。

楚凡珺也是氣急,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娘娘莫要生氣,今日嬪妾來,是來救您的,也不枉嬪妾侍候娘娘一場。”

“救本宮?本宮好好的,又精通醫術,何須你來救?”

“娘娘,今日一早,嬪妾就身子不適,讓身邊的宮人去請了太和廟的大夫來,把過脈後大夫才與嬪妾說,藥許要晚些拿來,嬪妾問了句‘為何’,卻不想那大夫說,娘娘病了,今日午時過後,便要來了。”

“妹妹真是有心了,姐姐不過是小病,怎勞煩妹妹親自來。”

“娘娘,嬪妾雖不是很懂醫術,但畢竟比起旁人,也還是懂些的,當年娘娘親自教授過嬪妾,嬪妾可不敢忘,黃芪人參白術炙甘草這四味藥是治氣虛的,娘娘體健,怕是用不著,莫不是需要的,是旁人?”

楚凡珺也是那等處變不驚的人,在這種場合,也不曾眨一眨眼,“妹妹說哪的話,姐姐自然是這幾日勞累過度,才會致於氣虛的。”

“那嬪妾可要提醒下娘娘了,時至深秋,娘娘可要好生照看自己的身子。”安婉儀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過了身,“對了,嬪妾今日讀了一首詩,叫做《弄筆吟》,嬪妾想給娘娘念來:人生所貴有精神,既有精神卻不純。弄假像真終是假,將勤補拙總輸勤。因饑得飽飽猶病,為病求安安未真。人誤聖人人不少,聖人無誤世間人。”

安婉儀一搖一擺的離開了,楚凡珺也不斷的回味著安婉儀方才念的那首詩,喃喃自語,“對啊,弄假像真終是假,那本宮就讓它變成真。”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身看了一眼和洋,“對了,和洋,去冰庫取些冰來。”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這都過了九月了,哪還有什麼冰啊!”

楚凡珺搖了搖頭,也是,都已經是秋日了,怎麼會有冰呢,“去!替本宮打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