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傾言那丫頭自己的錯,竟然敢害你。”
蘇遠道扶起七姨娘,一臉的憐惜。而大夫人這時候也才看到,七姨娘的臉仿佛比之前更美了幾分。
怎麼會?
她不是才摔了一跤跌歪了鼻子嗎?
怎麼竟像是好了一樣?
難道……
蔣大夫人心中一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難道那個丫頭,還真有改頭換麵的通天本事?
“小姐,小姐。”
折葉小跑了幾步才追上蘇傾言,眼見著自家小姐已經凍的嘴唇青紫,渾身顫抖,折葉咬咬牙,把身上一件厚點的羅襖也脫了下來,就往蘇傾言身上套。
“來,小姐,你可不能凍著。”
“折葉,你……”
蘇傾言身上是暖和了些,但外頭北風呼嘯,折葉瞬間就凍的直打哆嗦。
“小姐……奴婢,奴婢沒事……”
“過來!”
見四下已經沒有了蘇家的耳目,蘇傾言拽起這葉,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道了牆角一處不起眼的馬車邊,掀開簾子,就坐了進去。
“呼……”
馬車裏有燒的滾燙的湯婆子,還有極厚的氈襖,甚至小桌上還暖著兩杯滾燙的薑湯。
“小姐,七姨娘,都怪七姨娘,要不是她在老爺麵前胡說,小姐又怎麼會被趕出來,都怪她……”
折葉剛一緩過來,就立刻忿忿起來,隻是蘇傾言也不言語,她端起薑湯,輕吹了吹,緩緩喝來一口。
等到薑湯入腹,她才滿意的點點頭,朗聲道:“七姨娘還不進來?”
“什麼?”
折葉驚的幾乎從坐墊上跳起來,但隨即,馬車的簾子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撩開,美人笑顏如花,雖不施粉黛,卻仍有著盈盈的風情。
馬車內空間不大,七姨娘甫一進來,便闔手對蘇傾言行了個福禮:“三小姐所料果然不錯,夫人突然頭疼,老爺不得不去夫人那裏,妾身倒是全了個大度的名聲。”
“七姨娘不必多禮,如今七姨娘雖說是父親身邊的貴妾,但還是需要忍耐。”
蘇傾言擺擺手,提點道。
“那是自然。”
一絲狠戾從七姨娘的臉上一閃而過,她咬了咬下唇,眼神恨恨:“不過是老爺陪我回了趟娘家,許了平妻之位,她就著人在後花園推了我一把,險些破了我的相,還要我為她所用,來做棋子,若不是三小姐出手相助,隻怕,妾身是再也翻身餘地了。”
大夫人生性驕橫,在家中一直是說一不二,父親的幾個侍婢要麼依附於她,跟在她身後端茶倒水,要麼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下場。
蘇傾言臉上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她撩開衣袖,褪下手腕上一個發黑的看不清本來麵目的銀鐲,遞給七姨娘。
“三小姐,這是……”
七姨娘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這手鐲……”
“這手鐲是從前大姨娘的隨身之物。”
蘇傾言笑容不改,眼神卻深了幾分。
“七姨娘進府想必也聽過大姨娘的事吧,大姨娘是父親的青梅竹馬,卻在夫人進門後就突發疾病去世了,那時候父親還在外地上任,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也因此,父親對大姨娘總是心有愧疚,常常思念。”
“三小姐的意思是……”
“聽說銀鐲遇毒則變黑,七姨娘,傾言在這就祝您早日成功了。”
銀鐲變黑,所以,當年大姨娘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