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要對你說……”顧申的臉比方才更慘白了幾分,嘴唇都開始泛白。
臨終遺言,居然這麼早的到來。季初的一雙淚眼對著他蒼白的病容。
“不用說了。”她沉痛地摸著他的臉,眼含淚水:“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什麼,我也愛你,你放心地去吧!”
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要永別!早告訴他要行善積德,他要是照做了,也不至於會有今天短命的下場。人生無常,人哪裏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既然改變不了,就隻好接受它。看著愛的人這麼痛苦,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悲傷。
“顧申,你就放心地去吧!雖然你人品不怎麼樣,但你會一直留在我心裏的。”
季初悲痛地伏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微弱的氣息,更覺心如刀割,補充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季初……我真的好痛……我想說……”躺在地上的男子用盡全身力氣扯動嘴角,努力把話說完,“你壓到……我的傷口了……你快下來……”
“啊?”沉寂在悲傷中的某人睜大眼,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你不是要掛了?”
顧申好不容易喘了口氣,萬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誰說我要死了?你要再趴一會,我真要被你壓死了!你就這麼想我死是不是?”
“……”
為什麼剛剛生死離別的感人場麵突然變得那麼詭異?這樣不好,不好。
“被你這麼一折騰,傷口看來又裂了。”
“那怎麼辦?”某人一副求知、惶恐的眼神。
顧申一副看白癡的眼神:“喊、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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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陸綺走出顧申的病房,提著水果邁到電梯口。
旁邊默默伸過一隻手幫她按牆上的數字鍵。她不用轉頭,也知道那人是誰。他伸手幫她提手裏的袋子,水果不是很沉,但她沒有拒絕。
很快電梯來了,兩人先後進了電梯,她的眼神餘光掃到他的側臉,依舊和平時一樣,木著臉,眉宇間的籠罩著淡淡的疏離。
“顧申讓你去帶季初來的?”她問。
“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這倒真是讓她出乎意料的答案,陸綺挑眉,“為什麼要去,你看到她難道不會難過嗎?”
難過又怎樣,他不過是想見她,想見她一麵而已,加上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不那麼難堪地出現,他為什麼不去。
卓輕予沒有回答,卻是反問道:“那你呢?你看到阿申,就不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難過?”
卓輕予捉住她的話頭為自己開脫,狀似無賴:“你可以不難過,為什麼我就要難過?”
“麵癱臉,你好像變聰明了。”
“是嗎?”後者不置可否。
“我不難過,是因為我已經過了那個為愛要死要活的年紀。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會追著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與其去強求不屬於我的,倒不如瀟灑一點,況且是我放他走的,我不是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