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地勢的熟悉上,明顯是大涼的精銳占據優勢,而且他們會有一種不能勝,便是死的士氣。
城門口算是遠攻,蘇沫兒能夠遠攻,可是一旦進入內廷,裏麵錯綜複雜的地勢,蘇沫兒是見過的,而且易守難攻,最主要的是,拚的是近戰,那黑刀便是占據了絕對優勢。
所以這一場戰爭,是五五分。
這就是有名的五五戰役。
戰書是在三日後,蘇沫兒隻是看了一眼,便應戰了。
你殺我夫君,這一場戰,我必手刃你才能稍緩我心中之恨。
......
相較於內廷戰場上的劍拔弩張,內廷不遠處的一處大山上,有著茂密的森林。
森林裏麵住著一個老人家。
老人家發須皆白,可是麵相上居然一點也來看不出老態來。
老者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
“他又發脾氣了?”
“恩,午膳一口也不吃。您看,今日的消息,我要不要瞞下來?”
“你瞞得住?”老者白了那年輕人一眼。
“可是......"
“這都是劫數啊,劫數,去告訴他吧,一切都是天命,該是如何,便是如何。”老者沉吟著摸摸胡須。轉過身去。
於是下一秒這畫麵便消失了,仿佛這樹林中什麼也沒有。
“砰!”一個五官如刀刻斧鑿的男人一拳砸在了石桌上。全身散發著寒氣,樹上的鳥兒都打了顫。
“你說什麼,她受傷了,傷在哪裏了,嚴不嚴重,有沒有軍醫?”夜藍染一連問了好多問題,半峰一時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家王爺的手,已經皮開肉綻了。
若是放在往常,王爺怎麼會受傷,這一拳下去,這石桌應該變成齏粉才對。
“知道了又怎麼樣,徒兒,你現在身上武功一星半點都沒有,你去了也是拖她的後腿罷了。”
“老先生,您!!!”半峰對於這老者如此直接話,顯然有些惱。
“怎麼了,老夫還說錯了?要不是老夫恰巧到黑江邊上洗腳,你主子還不知現在在那個凶獸的肚子裏呢,還凶起老夫來了。”
“屬下不敢,可是老先生,主子到底是什麼問題啊,這昏迷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在昨天醒來,居然......”居然武功全廢。
夜藍染閉上眼睛,心中恨自己到了極點,難道這真的是天意,他要和英祿決一樣的死法?
“我要去戰場。”夜藍染站了起來。
半峰立刻跪下:“王爺,不能啊,現在咱們處在大涼軍隊後方,您現在......殺出去並不容易,若是被王妃看見了,定是不顧一切的殺過來,現在的戰事......不妥啊王爺。”|
道理夜藍染怎麼會不知道,可是......
哎......難道為她當一刀的資格都沒有?
還不如英祿決?
天意,什麼才是天意。
讓他坐在後方,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戰場上為了自己廝殺,然而自己什麼做不了嗎?
“師父,真的沒有辦法?”
老者搖搖頭:“一切的一切,隻有靠你自己,為師能幫的隻能到這裏了,徒兒,好自為之。”話罷,那老者提著今日新采摘的竹筍,準備去做晚膳了。
還有三天,沫兒,我該怎麼樣,才能保護你。
夜藍染一拳又砸向了石桌,石桌依舊紋絲不動,夜藍染左手剛剛包紮好,現在又是鮮血淋漓。
“王爺,屬下求您了,您別這樣了,要是心裏難受,你打我,您別這樣了。”半峰快要哭出來了。
夜藍染沉默良久:“起來吧,墨紫也在戰場上,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屬下不同,若是墨紫能為王妃戰死,那是她的福分。”
“沫兒恐怕不是這麼想的。退下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夜藍染在原地坐了三天,心中一直在想,原來愛一個人,但是沒有能力去保護她的感覺。
會是這樣的自責和痛苦。
從懷中拿出蘇沫兒給的金卡,金卡的右下角印著她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