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妝掃,鶯啼曉。昨夜薄情誰見了?
蘇服慵懶起身,輕展藕臂,臉上有一段尚未消去的殘紅。昨夜東皇啟並不曾做些越舉的事,但兩人也算同床共寢,男女之事尚未經曾的蘇服臉上害羞也是尋常。
蘇服半躺半倚在床榻上,身後一隻手依舊不依不饒的摟著她的纖腰,如此親昵卻絲毫沒有趁機越線。
“來,我再為你描一次妝。”
東皇啟起身,拉著蘇服的手又坐到了昨夜的位置,興致勃勃的拿起那些脂粉細細挑選。
“一個皇子,為一個歌女做這等事情傳出去,就不怕你朝中風評更下幾分?”
蘇服冷著臉任由眼前這個新主子擺弄,心中頗是不自然,不能把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冷血皇子與給自己細細上妝男人連在一起。
喜歡還是不喜歡,蘇服總是捉摸不透東皇啟心中的想法。明明給自己上妝,卻又一伸手便將自己推入到他人身邊,推來推去自己真的隻是他手中的一件玩物?
“呼”
東皇啟將朱唇靠近蘇服的耳邊,一探口便將那晶瑩的耳垂含入口中,香軟糯滑。
蘇服心中酥酥的,不爭氣的又癱軟起來,但尤自撐著不肯出聲。
見佳人不理會自己,東皇啟不肯鬆口,繼續挑逗著,仿佛對蘇服剛才那句話的懲罰。
“本公子無懼朝野風評,比這荒唐的事也不是沒做過。對我而言那些人都是跳梁小醜,不值一提,早晚我會掃清他們。”
東皇啟鬆開口,貼著蘇服的耳朵輕聲說。
“那我算什麼?”
蘇服終於沒有忍住,輕眯鳳眼,用沒有視線的眼睛盯著東皇啟。
“你就是我的女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隻有這一句話,在蘇服心中砸出了一個深深的洞,幽幽不見底。昨夜的柔情盡被擊碎,留下的隻有那縈繞在心底幾縷殘存。
蘇服冷下心來,不在思慮,伸手把住東皇啟的手拒絕再讓這人碰自己一下。
“珠兒,珠兒。”
蘇服一連兩聲呼喊,叫著在屋外偷聽的小侍女。女人的直覺總是準的讓人咂舌,珠兒明明一點氣息都沒有流露卻依舊被蘇服發覺。
“小姐……”
“送客。”
蘇服別過臉,坐在凳子上冷冷的說。
東皇啟一點都沒有驚慌,一隻手強硬的握著蘇服的臉,一隻手依舊不慌不忙的給蘇服描著眉。
見二人場麵冷淡,小珠兒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是新主子,一個是自家小姐,兩個哪個都幫不得。隻好垂手侍立在一旁,做出一副諾諾的樣子。
時間一點一點溜走,氣氛沉悶的有幾分嚇人。
公子依舊細細的給蘇服描著眉,仿佛這才是人間最讓他上心之事;蘇服冷著臉,笑的慘然。
終於雙眉畫完,細細的柳眉畫的極長,長的令人心動。
但珠兒卻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兩尊大佛打仗哪有她插嘴的餘地。隻是心底暗想小姐一定是極美的,這公子也太不識風月,竟然惹得自家小姐生氣。
放下手中的畫眉筆,東皇啟細細的端詳了一陣,未免生出些自滿,這樣的女子真是看多少次也不會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