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言重了,姐姐隻是好奇而已。”
而已兩個字那人咬的很重,顯然並不隻是“而已”那麼簡單。顯然蘇服的登場方式讓這女子嫉妒不已,但也不好繼續點明,因為又有人過來了。
“李家妹妹與蘇妹妹說什麼呢?”
來的女子打扮的簡單,胭脂色的襦裙,淡綠的抹胸,頭上斜插一隻鑲著貓眼石的步搖。臉上妝畫得極淡,似乎隻是淺淺抹了一層,連胭脂都沒有上。杏眼微微眯起一個討喜的弧度,笑著對蘇服身邊的女子說道,聲音溫婉至極。
“孟姐姐最近可好?妹妹這幾日正尋思著去姐姐那裏說說話,沒曾想竟是在這裏見到了姐姐。”
先前與蘇服說話的女子見到來人換了口氣,變臉的速度看得珠兒心底暗暗吃驚。果真是“大家閨秀”修養過人。
“我對妹妹也是十分想念的緊,隻是一直忙於念書未曾得閑。家父得到請柬難以抽身,我便代家父來這一遭,妹妹也是?”
“有些好奇,也便來這裏看看,姐姐想與蘇妹妹說話,那我就先去那邊逛逛。”
未待那孟姐姐女子說話,李姓女子就邁著步子走遠了,看方向竟是奔著趙江白那邊。
蘇服看的分明,心中頓時明了。“原是怕我搶她金龜,故此言語伺候,真還是小看了這幫大家閨秀。”
“蘇妹妹,無需掛懷,李家妹妹向來是如此模樣。”
來人溫婉一笑,倒是顯得與蘇服親密無間,沒有半分別的意思。
“姐姐是……”
“孟元瑤,妹妹初來想是還不知道,倒是姐姐疏忽了。”
蘇服聽聞心中放下心來,孟元瑤的名字她早就聽過。蘇州有三絕,這孟元瑤便位列其中,雖是女兒家但從小飽讀詩書,諸事見解不輸男子。十三歲時辯駁諸家,被老一輩稱讚曠古絕今,名聲造極一時。從此便留下了一個“女狀元”的雅號,甚至天子腳下也有諸多耳聞。
每逢孟元瑤有詩作流出,必然風傳一時,大家閨秀也好,尋常士子也罷看過之後都是讚不絕口,極為推崇。
故此蘇服遠在鎬京也聽聞過這孟元瑤的名號,如今一見竟是比想象中更加溫婉可親。放下心中戒備,蘇服邀孟元瑤坐下說話。
“妹妹可知道這詩會有何意思?”
孟元瑤並不生分,坐下之後拉著蘇服的手親昵的說著話。
“小妹不知,隻是被那趙公子邀來,其中內幕如何便不是妹妹可以猜測得到了。”
孟元瑤點頭,對於蘇服這種風塵女子她雖沒有偏見,但也不十分喜歡。唯獨蘇服讓她感覺起來很是喜歡,更加上蘇服的名聲她也曾聽過,如今到了蘇州更當一聚,變過來說上幾句話。
“趙白江是趙家長房,出如此手筆辦這詩會無非是結交各方英傑,為將來繼任家主打下根基。姐姐也不甚明了,有傳聞說這趙白江出海方歸,理應回趙家,但卻在此不慌不忙的停留,還辦這場所謂的詩會,果真是沒那麼簡單。”
孟元瑤果真是聰慧過人,寥寥幾句話便已猜的八九不離十,聽得蘇服心中暗自震驚,盛名在外人必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