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名士風流,也不過如此。這般人物也能稱得上是名士,汙濁了世人的眼睛。”
珠兒氣尤未消,拉著蘇服的手低聲嘲諷那唐長在。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恰好能夠傳入到趙白江那一群人耳中。趙江白與那一幹人才子隻覺得臉上一片火熱,如同被一個大耳光子狠狠地抽在臉上。說出去這事簡直磕磣人,儒雅名士為難一個紅塵女子,真真是可笑。
蘇服倒是平複下來,仔細拾綴了自家心情。在這種場合蘇服還是知道大體的,但委實是委屈得緊了,眼淚幾度懸框就欲灑出。
一隻男子的手劃過蘇服的眼底,將幾滴不受控製的眼淚抹去。手很細,抹去眼淚時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碎了什麼。
“明明說的那般難聽,為何還要來可憐我?”
蘇服雖然心中埋怨,但那柔情蜜意卻怎麼都是掩飾不住,微微蹙起的眉毛輕展,心情顯然好了許多。對於這個新主子蘇服盡然心懷不滿,但有時候卻又毫無辦法,毫不起眼的一個小小的動作便能夠牽動蘇服的心,將她的幽怨抹去。
蘇服與東皇啟的一舉一動都看在那群人眼中,雖是逾禮,但郎情妾意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如今世風開放,明月西廂的軼事也偶有傳聞。閨中女子最喜如此情節,每逢有這類事發生,肯定會在自己身上仔細琢磨一番。
而且蘇服紅塵女,那來曆不明的男子既是蘇服主人,兩人做什麼都無關旁人半點。故此趙白江空有嫉妒得分,卻沒有插嘴的餘地。
“閣下語出驚人,定然不是尋常之輩。可都告知在下閣下名號?”
東皇啟對蘇服所為本就使趙白江心中憤懣,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做更是不給自己台階。世家男子心機城府已是常人難及,更何況這諾大趙家的未來家主?
趙白江忍住心中怒火,淡然開口,舉止談吐如同尋常不見一分一毫的心思。
“離樓,秦雲歌。”
東皇啟報了個假名,畢竟他的身份是個秘密,不能輕易見光。
“閣下高才,藐視在場諸人,不知有何高作,可否一吐丘壑?”
趙白江步步緊逼,畢竟這幫文人都是衝著他的名號前來。若是在此輸了場子,那也不用提招攬一事,直接灰溜溜的回他的渭水趙家便好。
蘇服伸出一隻手握著東皇啟的袖子,滿眼的緊張。不是緊張趙白江對這無心之人的逼迫,而是怕這難以捉摸的主子再出什麼驚人之語。
光憑方才那錦鯉化龍一句話,已然夠得上殺頭的罪名,此刻要是再出什麼亂子,那蘇服也沒法置身事外。
“丘壑沒有,倒是有一佳作,場中諸位共勉。”
東皇啟遊學在外,自然不是流連花柳而已,若隻是一胸無大誌之人如何經營得起諾大的一座離樓?
“方池如鑒碧溶溶,錦鯉遊揚逐浪中。 竚看三春煙水暖,好觀一躍化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