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
珠兒眼中透出滿滿的恨意，顯然是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饒是東皇啟定力超然也不禁覺得後背一陣陰冷。
“刷”
恍若陽光下升起一片夜幕，東皇啟的玄衣展開，攬著蘇服腰肢的臂膀也放開，任由趙白江用眼神注視著自己。
“不知在下這番話還入的了諸位的耳朵？”
東皇啟側臉已然絕美，配上那放蕩不羈的笑容足以傾倒眾生，何止勝過尋常男子百倍！？都說北燕三皇子傾絕天下，出行之時女子拋送的鮮花瓜果可以載滿數輛大車，像是天生的神人，受盡天下的寵愛。
然而東皇啟未必差了那人一分一毫，隻是東皇啟常年遊學，不曾顯露半分名聲，否則怎會比不上那人？
自古美人愛英雄，東皇啟出言雄壯，談吐頗有驚天之意已是人間少有的奇男子，再加上這一副好皮囊當下便看的那幾個名門閨秀地下了瓊首，麵頰緋紅。
連那文雅無雙的當世才女孟元瑤都有幾分意動，再看那趙白江與那一幫文人雅士竟顯有幾分“天下英才無數，可憐王家雞犬”的味道。
“閣下談吐非凡，全然不將我等放在眼中，不知是何道理？”
趙白江身後一人站出，身量不高薄袍寬袖，怡然不動自有一股名士的風度。開口說話也是聲音渾厚，遠不似看上去的那般單薄。蘇服在一旁側眼看去，那人眉骨高聳，雙眉勾連，紫須碧眼著實相貌驚人。
蘇服知道天下諸多奇人異士相貌遠勝凡人，但如此奇異的相貌還是視物以來第一次見。心中略有驚異，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然而落到那人眼中便是極為失禮。
那人見蘇服偷眼看自己，心知為何。不屑的冷哼一聲，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嫌惡的東西。
蘇服不知這人是誰，但孟元瑤知道。
此人名“唐長在”，在蘇州這一帶極為有名。極是個有學問的名士，為人清高最在乎顏麵。似蘇服這等女子，唐長在是極少會正眼一看的。
“哼，世風日下，如此雅事竟也叫上這等不清不白之人，平白壞了興致。”
唐長在不愧為名士，說起這等話來竟也是一番義正言辭，隻是卻未曾想起是誰將蘇服邀來。
一句話說完，不禁蘇服變了顏色，連那趙白江臉上都掛了尷尬之色。
“唐先生所言極是。但若池中鯉卻也要分個三六九等出來，委實無趣的緊。你能說出這種話也不能怪你淺薄，畢竟錦鯉跳出龍門之後才能看到自己的可笑不是麼？”
東皇啟不慌不忙的開口說到，機鋒迫人。一雙鳳眸斜挑出一個詭異的角度，臉上笑意盡顯。但東皇啟眼中的寒意零零星星的散落出來，落在那唐長在身上就勝似洗了個冰水澡，骨頭縫裏都冰住了。
“……”
唐長在還要開口，卻被同行來的幾個人連勸帶拽拉到了人群後方。
“呼……”
一口長氣呼出，珠兒再看自家小姐臉終於恢複了正常顏色，心中也是安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