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要開刀嗎？怎麼還不動手”我指著平台邊上已經準備好的器具問。
看著周圍的人，沒有出來反對作這手術的，想來是紀雲若神醫的名聲在外，加上平時平易近人，所以他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達到了神的高度，大家對於他可謂是盲目信任到恐怖的地步。
“還不行，小牧現在忍受的痛苦已經到極限了，如果貿然下手，他可能會活活疼死的，可是，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紀雲若為難的回答我，聲音裏有前所未有的焦急，也是，一個醫者看到病人痛苦卻無法醫治，想想都憋屈。
突然腦子裏一閃。我問
“為什麼不用迷藥，或者打暈他。”
“不行，迷藥隻能讓人失去意識，根本不能減緩痛苦，打暈他到時候也會疼醒的，況且他現在的狀況受不了任何刺激。”紀雲若沮喪的說“可惜我一隻沒有研製出能麻痹人神經的藥。不然——”
等等！這說的不就是麻醉藥嗎？
“你，過來。”我抓過一直跟著我的紀雲若的藥童“現在，你去抓羊躑躅9克、榮莉花根3克、當歸30克、菖蒲O．9克，用水煎成一碗。馬上。”
“是，是。”藥童迅速的去了，我對上紀雲若疑惑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解釋“這個藥方就是可以麻醉神經的。”以前我因為好奇過麻醉藥，所以翻過它的典故及配方，剛好不算太長，就記下來了。沒想到在現代無人問津的過時配方有一天會起到作用。
紀雲若沒有多問，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幫那個叫小牧的少年按摩穴位舒緩神經。周圍的家丁丫鬟婆子們又對我露出的驚異的目光我沒有在意。
“夫人，藥來了。”
終於藥童端來了麻醉藥的鼻祖——麻沸散。吩咐他喂小牧服下後，再過了一會兒，小牧的表情開始變緩，大概是麻沸散起效了，我輕輕按了按他的小腹，他沒有反映，我在逐漸加深力道按了幾下後，確認他可以實施手術了。
“可以動手了，要快，這藥不知道能撐多久。”我對紀雲若說。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開始了專心致誌的手術，整個過程我都在旁邊充當護士的角色。上大學的時候我常常出去做義工，也嚐試過護理的工作，何況隻是遞換一下工具，替他擦擦汗，所以幹起啦還是比較得心應手。周圍的人已經被這血腥的場麵嚇得蒙著眼睛，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開指縫偷看。
不得不說紀雲若真的很厲害，下刀的時候快，準，狠。要不是這個年代根本沒有外科手術這一說，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嫻熟的外科大夫，想必平時沒少拿動物做實驗。
最後把縫合好傷口後，吩咐人把小牧抬回去休息了。直到人群散開後，我倆終於因為高度緊張以及體力不支倒在木桌上喘著粗氣。
我抬頭看向紀雲若，他也看著我，就這麼突然我們就大笑起來，我還好說，他倒是也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直到笑得眼淚直流，笑得丹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