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應聲落地,雲傾扶著手腕被震得推開數步。
金屈輕叱一聲,“不管你是不是聖女,今日都得死!”說著躋身上來,拳掌並用,攻向雲傾要害。
雲傾一麵使出渾身解術招架,一麵四處張望,金屈不過是負責通商的精研堂堂主,武功已是自己所不能夠對付的,那麼若認真起來,烈火和霹靂她更是無法應對,這才知道她的武功根本不是對手,不由得後悔自己不該一時意氣用事,脫離了南宮緬的護佑,現在也不知道他可成功脫身,又在何處呢?
雲傾一麵打一麵後退,郊野地勢不平,她仗著身形嬌小自山石樹之間穿梭,倒也令金屈難以施展全部,隻好言語上威懾道:“小丫頭你今日插翅也難飛,怪就隻怪你先生沒有將你教好,這點身手就像在玄墨教做聖女?也就黎幽那賤.人會服氣你,哼哼,八成也是看在你長得不錯,想留你做傀儡,倒不如今日我送你歸了西,跟你先生作伴去!”
他想到黎幽對聖女武功誇張的形容不由得冷笑出聲,怕人知道她堂堂教主栽在這樣三腳貓功夫的女人手裏,嫌丟人不成?
“原來你根本不是不相信我是聖女,而是想借機殺了我!”雲傾一麵繼續往一塊高石上退去,一麵哼道,“金屈你野心勃勃,根本就是其心可誅,本尊今日便要清理門戶——”雲傾說著手臂朝他一揮,擲了什麼東西出來。
盡管她武功不高,可是飼蠱之術卻是讓金屈忌憚不已,見狀忙側身躲避,然而雲傾另一隻手再次揮來,他慌忙向上躍了一步,躲開掌風,隨機反應過來,怒道:“臭丫頭你騙我!”原來什麼都沒有。
話音未落,金屈隻覺得腰間被大力踢中,腳下由不得一滑,身子向後歪了過去。
金屈回頭大驚,身後的高石後邊竟是一個懸崖,雖不至於萬丈之高,這般摔下去也必然不能活命,惶急之下,幸好他武功高強臂力驚人,一把扣住了巨石的邊緣。
奈何石頭經過風水雨打多年,十分光滑,饒是他奮力抓緊依舊緩緩的下滑,腳下也是找不到半分借力的地方。
雲傾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現在你知道先生有沒有教好本尊了?”
從一開始她便留意到了這個地方,於是先是故意裝出慌亂引起金屈的大意,隨即邊打邊退,並且不住的引他和自己說話,分散注意力,借機誘他摔了過去……
“單憑武功我的確打不過你,打不過玄墨教任何一位高手,但是誰有和你說站在最高處的一定是武力值最高的?例如現在,你這個高手不就要仰望著我這個小丫頭嗎?”
麵對忽如其來的變化,金屈來不及惱怒自己的受騙,渾身的每一條神經都在用盡力氣,生怕一個閃神,便墜落下去。
雲傾俯下身子探手捏住金屈的嘴巴,將一小粒丹丸推進他的口中,借勢一抬他的下顎。
地理位置的局限下,金屈不得不吞了下去。
“這是蝕心蠱,吃了它沒有我定時給你的解藥,你便會死得很難看……這點想必身為堂主你比我清楚得多……大約黎幽私下也沒少和你交流這方麵的心得吧?”雲傾用十分氣人的語氣笑著說道,“接下來你有兩條路選,一條路就是我救你上來,以後你對我俯首帖耳,唯命是從,一條路就是我踹你下去……”
金屈自知今日若是不服軟便隻有葬身懸崖了,即便他僥幸摔不死,身上的蝕心蠱也足夠折磨他致死了,眼前的女子盡管不想黎幽描述的那般武功高強,但聰明詭辯,栽在她手裏也不算難看。
金屈狡詐奸惡,為人並沒有太多道義,否則在這商場之上也不會混的風生水起,可是卻有一點……便是栽了就是栽了,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武林人士,比起高強的武功更加信服聰明人,今日被雲傾耍詐騙倒,反而更加心悅誠服,聽言,當即道:“屬下對聖女敬仰佩服,從此以聖女馬首是瞻,如有違背,定叫我遭受萬蟲蝕心,不得好死!”
雲傾聽言點了點頭,又有蝕心蠱作擔保,也不怕他忽然反咬,便應言將他拉了上來。
逃出生天的金屈上來立刻跪倒在地,“多謝聖女不殺之恩。”
“你態度變得倒是快……”雖說有些僥幸,但是這是她第二次收複了一個比自己厲害的人,雲傾難免有些沾沾自喜,不由笑道,“你武功很厲害,比黎幽更厲害,為何她是教主呢?”她看他也不像個願意屈服給不如自己的人。
聞言,金屈一怔,麵上略有羞愧,“聖女過獎了,黎幽雖然腦子上不是太好使……但是武功的確比屬下高得多……否則……”否則他早就將她給端了……
雲傾有些迷惑,當日自己和她交手並沒有覺得像跟金屈這般艱難,甚至有一種自己武功比她高明的感覺……也正因為此,她才一直認為自己也算是高手,才會不管不顧的帶著南宮暉獨自跑了……照這麼說,想要繼續自己的計劃不僅路漫漫,漫漫路上也是遍布崎嶇……
哎……雲傾喟然長歎,目露憂傷,“金堂主,本尊這次回京準備見見教中之人,有一件大事需要咱們齊心協力共同完成,但是本尊武功低微,怕是難以服眾——”
金屈跪在地上,一臉黑線,“聖女不過寥寥幾招便將屬下打落懸崖,如此高超的功夫,若是還算低微,普天之下,哪裏還有高手?”
雲傾滿意的點了點頭,“先生從小便教導本尊,不可輕易顯露武功,所以本尊一向低調,怕是讓有心人瞧輕了,瞧輕了我倒不怕,隻是令玄墨教蒙羞就不好了,還請金堂主有機會幫忙澄清、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