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秋蟬一會要是見到彧和其他女子在求姻緣的場景,她心裏冰涼無比,渾身就止不住的哆嗦。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愛情危機,她潛意識竟然是想躲開,當做沒看見……
可,現在由不得她了。萬一彧對秋蟬動手,她一個弱女子哪裏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蒲柳隻覺頭皮發毛,踟躕了幾下還是進去了。
月老廟裏很熱鬧,蒲柳走進去隻看到到處都是人,都是成雙成對,或結伴而來的人,手中都拿著紅色的小帖子,或紅布條等。她在人群中搜尋了半天,唯獨沒有發現秋蟬的身影,無法隻好繼續往裏走去。
大殿沒人,月老樹附近也沒人……蒲柳一步一步的往裏走去,越走越遠,越走環境越幽靜,最後竟來到了月老廟的後院。
“秋蟬,秋蟬……”蒲柳小聲叫道,生怕驚動了廟裏的人,更怕……碰見彧。
應是不想見吧,不想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一幕。
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蒲柳忽然有點緊張起來,心想難道秋蟬沒找到彧,又回去找自己了?
想到這裏,蒲柳不再停留,轉身就想往回走。念頭剛起,身形未同,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攔腰抱起,下一瞬跌入了寬闊的胸膛裏。
蒲柳欲要驚叫的聲音待感覺到那特有的熟悉的味道時,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
抬頭,一雙燦如星子的雙眸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冷毅的臉龐上早已柔化成水,均隻為見到了胸懷裏的女子。
蒲柳何曾不是心跳不止,隻是,他眼裏的情可是真?這笑,可是真?
“放我下來。”蒲柳冷冷說道。
“不放。”王青彧淺笑道,將蒲柳抱的更緊了點。剛才他和星然正在求簽,就見秋蟬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見到相貌猥瑣點的男子就上去臭罵一通,他這才知道他剛剛還思念的雀兒今天也出門了。
自然從秋蟬的口氣裏,他也聽出了點別的味道來。
“公子,你今日好性情。隻可惜奴家身體不適,不能陪您玩了。”蒲柳冷然道,身體還在王青彧懷裏拚命掙紮,可蕭條的內心早已下起了陰暗的雨。
“你身體不舒服嗎?可是昨夜大雨沒蓋好被子凍著了?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王青彧擔心說道,說完就抱著蒲柳往外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沒病,我好得很。我活的比誰都好。我一個青樓女子,五六個下人伺候,比誰都過得好。放我下來。”蒲柳最後那幾個字竟是用吼了出來。
王青彧一愣,沒再說什麼,順從的放開了蒲柳。
蒲柳一得自由,便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回走,似是一刻也不想看見王青彧。
“雀兒,你誤會了。我與星然隻是兄妹關係。”王青彧追上去,解釋道。
“哦?奴婢待在府中幾個月,第一次聽說公子還有個叫星然的妹妹……莫不是公子剛認的幹妹妹吧。兄妹關係兩手還係著紅線,兄妹關係一起進月老廟?”蒲柳剛開始說話還涼風淡淡,說到最後竟怒吼起來,眼睛通紅通紅,硬是忍著沒掉下眼淚。
她不要哭,不能哭。倔強如她,誰想先拋棄自己,她必先拋棄那人。
為何,就算你想騙我,也該好好編造一番不是?
妹妹……多可笑的字眼。
“雀兒,你要信我。我從未騙過你。”王青彧說道,恢複了一貫的淡漠口氣。
“公子,您貴人事忙,記性會亂。奴家叫蒲柳,青樓女子,倚門賣笑隻認識男人。不認識叫春雀的。”蒲柳傲然仰起頭回應道,挺直的身軀在陽光的投射下浮出一道長長的直影,剛好延伸到王青彧的腳下。
王青彧抬頭定定的望著她,隨後目光慢慢的落到了她的身後,那裏星然與秋蟬正站在一株樹後均一臉擔憂的正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