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推開辦公室的原木色的精雕木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沒有走回辦公桌,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用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窗外的鱗次櫛比,車水馬龍。
萬千大廈華麗都不過是這城市中的一粒微子,渺小到微不足道。
這個城市的繁華依靠著每一個小小存在造就著一切的如意與不如意,就像是樹與森林。聚少成多。
"顧寒,今天..."
"上官。"顧寒叫身後的人。
"嗯?"上官走到他身邊。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總是缺乏信任?"
上官一怔,繼而,"嗬,畢竟人言可畏。"
"我試圖去相信一個人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在試圖相信我?"
上官一頭霧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應該吧。"
顧寒將望著城市的遼遠目光收回轉頭看向他,"對了,你剛想說什麼?"
"哦...就是電影的事。"
顧寒點點頭,回到座位,"商場上無親情可談。"話中隱藏玄機,不免聽出包含其中的鋒芒。
上官知道,眼前的顧寒,不是懦弱亦非深藏不露,他隻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
"那Alice..."上官問。
顧寒聞言,飛快打字的手忽然頓住,看著電腦屏幕的眼睛似乎在極力斂藏些什麼。
"我們無權幹涉人家。"
"可是,這機會..."
顧寒擺手打住上官的話,遞給他一份文件,"通知編輯部下午開會。"
上官接過,想說的話堵在嘴裏,最後無奈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隨著上官退去,變的寂靜雋永,隻剩打字的劈啪聲音,變得突兀。
終於,幾分鍾後,打字聲也逐漸散去,坐在椅子上的顧寒慢慢將身體靠向椅背,從桌子裏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張發黃的相片。
上麵是一個女孩兒的背影,像是行走在光影裏的一朵雨後茉莉。
顧寒看著她,目光似是弱水般柔情。
定在周末的九歌殺青晚宴如期舉行。
三個半月的拍攝行程,大家之間的感情已非常要好。
說話間隨意親切,熱鬧非凡。
時近九點鍾,顧寒才挾著桑雪姍姍來遲。
桑雪芙蓉如麵,溫婉可人牽著顧寒,顧寒冷漠慣了的麵龐掩著一抹笑。
兩人坐到Alice對麵,頷首示意。
在場的都是熟絡的朋友,看見二人儷影雙雙的自是要調侃一番。
"桑雪可是女二號,這時候才來未免說不過去啊。"
"就是,還不自罰三杯。"
眾人一聽紛紛扯開嗓子起哄,桑雪被弄得有些不要意思,臉龐熱的紅撲撲。
桑雪眉目看向身邊顧寒,笑言,"那我自罰三杯。隻是..."
她拿起桌上倒好酒的高腳杯,"Alice也來陪我吧,我們初次共事,喝一杯吧。"
對麵始終沒有言語的Alice聞言,桑雪既發話,這酒就是要陪了,否則一旁人看著,就要怪她不識抬舉。
Alice也起身,長發披散下來,優雅迷人,淡掃娥眉下的秋水明眸顧盼流轉,若有若無的飄略過對麵的冷眸。凝脂玉手自顧倒了一杯。
微笑舉杯,桑雪也微笑回應,齊齊飲下。
叫好聲此起彼伏,回蕩在酒店的包房裏。
坐在那裏的顧寒,看著兩個女人,眸內飄起不羈的笑意,愈發深刻。
酒席間,Alice被灌了很多酒,不知怎的隻要別人勸她就喝,從不推脫。
酒過幾巡,人人都染上些醉意,Alice被喧鬧的四周弄得很熱,獨自去洗手間。
有些喝多了,看哪裏都不清楚,她搖搖晃晃終於找到洗手間,剛打開水龍頭,就聽見廁所間裏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對勁,持續了快幾分鍾,憑著直覺,Alice去敲門。
"你好,你有需要幫助的嗎?"
Alice敲門,裏麵的呻吟似乎伴著痛苦的哭泣。
"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
"請問..."
Alice不見回複,擔心是自己想太多,剛要離開,廁所門被自裏彈開了。
一雙女孩兒的手染著鮮血顯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