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在漪瀾殿的大殿門前掛起大紅燈籠,宮女太監們忙著布置新房,芷晴默不作聲的任由身側的宮女為她穿上大紅的鳳冠霞帔和象征著中宮威儀的朝服,隻因為今日她要和慕容遠一起,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一起坐上那龍雕鳳琢的寶座。
吉時已到,就在身側的禮儀嬤嬤欲牽起芷晴的右手,走出宮殿大門之時。芷晴轉身,目光卻隻看向身後帶領著眾宮女恭送自己離去的以菱,主仆二人四目相對,芷晴隻是微微一笑,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朝堂上,一身大黃龍袍的慕容遠剛剛坐於龍椅之上,滿朝文武未及參拜,就見一士兵直奔入殿內,嘴裏奏道:“啟稟王...皇上,寧王和吳王帶著大隊人馬已經包圍了整個皇宮,正向著朝堂而來。”
“來得正好,朕正好要當著七弟的麵宣讀先皇臨終的遺旨呢,剛好,也讓七弟見證一下我和皇後的大婚。”慕容遠站起身,從容笑道,揮手示意那士兵退下。
剛剛再次落座,一臉怒容的慕容昱和慕容遠兄弟二人便衝上了大殿,殿外,是排列整齊,隨時整軍待發的大軍。
“七弟這麼急著趕回,是為了趕來參加朕的登基大典嗎?”慕容遠仍是一臉的淡笑自若,盡管此刻朝堂上,不少大臣看著殿外列隊整齊的大軍,已是議論紛紛。
“大哥是怎麼披上這個黃袍的,大家心知肚明。本王也沒有閑心陪大哥在這裏做戲!”慕容昱不想再多做口舌之爭,即刻便拔出了手中的長劍。隨著一聲整齊劃一的寶劍出鞘的聲音,朝野眾臣紛紛掉頭,殿外,無數士兵正同時拔刀相向。
“等七弟見過了朕和新皇後的成婚大典,那時再拔劍不遲!”慕容遠仍是不疾不徐的笑道,似乎根本不把殿外的大軍放在眼裏,成竹在胸道。他的話音剛落,隨著大殿上,眾臣之首的恭親王慕容彥的兩聲清脆的掌聲,一個太監悠長的聲音瞬時回蕩在大殿之上。
“皇後娘娘駕到!”
依舊是大紅的喜服,依舊是一身的鳳冠霞帔,依舊是熟悉的身影,盡管還不曾看到殿門外女子的容顏,但隻是一眼,慕容昱便已認出眼前之人。被兩個宮女簇擁著走入大殿之上的芷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雙她思念許久,悲憤交加的熟悉雙眸。走至他身側的那刻,四目相對,不等慕容昱看清對麵女子眼中的複雜難辨的神色,芷晴便已被人簇擁著遠去。
再次相見,已是天壤之別,此刻的她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後;而他,卻是即將成為階下囚的叛逆臣子。
“七弟可看清了朕的皇後的模樣?”大殿之上,眼見慕容昱眼中傷感,嫉妒,仇恨甚至是絕望,種種複雜的神色交織在一起,慕容遠笑著拉起芷晴的纖手道。
“本王今日前來,隻想問一句,皇後娘娘今日大婚,當真是心甘情願嗎?”慕容昱無視慕容遠的嘲諷,一雙如受傷的雄師般的怒目隻盯著高高在上,鳳冠霞帔的新後,逼問道。
他心知她心中對自己有恨,她想要報複,他無力反駁;昨夜,徹夜未眠的他也一直在扣問自己的心,若今日的這一切都當真是她所願,他當真願意為了她,拱手放棄江山,放棄皇位嗎?今日前來,他隻為一個答複!
慕容遠聽到這話,也同樣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身側的新婦。芷晴卻隻是對他溫柔一笑,卻也不答,甚至看也不看大殿之上苦苦等候答案的那人一眼,隻是笑道:“皇上,今日既是你我大婚,不如就讓我們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喝下這杯交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