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鴻翎聽到槍聲,腳下一頓,而後抽出大手圍住左鬱的腰,帶領著一大一小往回走去,步履從容又不失速度。
“翎?”左鬱不解詢問。
“戰馬和兵書在這個方向,從這裏闖出去省力些。”
左鬱聞言,也不拖遝,拿起十二分精神緊步跟上,一來一回的疾步極是劇烈,此刻隻得祈禱肚裏的孩子足夠堅強。人越來越多的往一個方向集中,西鴻翎小心地抱著盤盤,和左鬱徒手對付那些藥門的人,動作狠厲。
外麵的戰馬和五棋不敢浪費太多時間,和一小隊的翎堂人終於把偏院的西納和酋長救出來後,又帶著人衝進了內院。所有的人慢慢集中到宅子的正中央,西鴻翎和左鬱被人圍住許久,沒有武器,又帶著盤盤,即使身手好,也經不起輪番對打,左鬱漸漸沒有了力氣,西鴻翎抱著孩子,下手也越來越快。
然而,江家的人聞聲集中過來,藥門的人多數倒下,拿著槍的人開始扣動扳機。‘砰砰砰’一連幾聲槍響,西鴻翎護著左鬱,把人抱在懷裏,最後一下來不及傾倒,子彈打在了右手手臂。
“翎!”左鬱狠勁地踩著一個人的手腕,急忙轉身喚道。
“不用擔心,隻是流了一點血。”西鴻翎回過頭安慰,凜冽的目光轉向那撥人的後方,神情冷峻。
西元和江亙輝繞了大半個宅子匆匆趕到,兩人目標一致地走入人群,幾步之遙,愣是多了百十來人。左鬱握緊了西鴻翎的手,眼中露著擔心,但是冷淡的神情不變,兩人鎮定地站著,絲毫看不出什麼情緒。
然而,左鬱背後的手被塞入一把手槍,有些濡濕的槍身讓她心頭一同,不動聲色地拿住,她靠在西鴻翎的身邊靜靜等西元過來。那頭的人卻是先把槍口狠狠地指向剛剛的那幾個江家的人,一眼不眨地連開幾槍,直到見血,才滿意地吹了吹冒出的煙。
“西元!這是什麼意思?!”江亙輝的客氣不見蹤影,滿口質問地拉著西元的衣領。
“我說過的,不準開槍。”
“你!”江亙輝氣急,還想一把奪過他的手槍,哪知西元眼一眯,又指上他冷冷地道:“江家主,你太生氣了。”旋即又把那目光轉向左鬱,笑了起來,眼中卻沒有笑意:“又見麵了。”
左鬱冷睨他一眼,沒有說話,更加靠近地偎依在西鴻翎身上,那動作,不言而喻。西元倒是無所謂,繼續看著西鴻翎,一如往常的神態,哪兒有一分見到心上人的模樣。“堂弟的身手還是這麼出色。”
西鴻翎見他持槍殺人的動作,挑了一下眉,“兄長下得去手?”雖然和江亙輝隻見過剛剛那一麵,但是作為江家的族長,這個人沒有頭腦,也會有手段,西元這麼輕易就想解決了他,這情形難免詭異。
西元聽出他話中的深意,笑了笑,五官變得柔和如風,“你猜得對,但是錯落的江家人都在你們手裏,我也沒必要遮掩什麼。”江家的人少了大半,對他也是很有利的。之前江亙輝的手裏握有太多江家名下的財產,自己逗留這麼久,現在翡色到手,祖宅又在他的掌控之中,殺不殺江亙輝,並沒有區別。
左鬱冷笑起來,“真符合你的風格。”都遮掩這麼久了,還謙虛什麼?和以前一樣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