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不語,視線一直放在左鬱身上,仿佛心心念念的人是她,但是眼中的狠意極難隱藏,那兩人相擁的場景,看一遍,狠意深一點。
江亙輝被西元要挾,麵上惶恐,心裏卻對左鬱和西鴻翎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來。戒指的事情他們兩個是主角,A市的事情他早就知曉,隻是對於這個外孫,他難有感覺。江家的人世代在爭奪那筆寶藏,從這個宅子出去的人早已沒有情分可講,情字一眼,如同虛無。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左鬱是出色的。
在場靜默一秒,西元隨即放下槍,對左鬱戲謔道:“既然不急著走,和你外公好好說說話吧。”
左鬱表情一僵,小臉更加冷漠,西鴻翎淡淡的笑了一下,總覺得準媽媽情緒化的樣子很特別很可愛,他愛憐地在左鬱的唇吻了兩下,對西元說道:“站的太久,你應該不介意到屋裏說。”話音一落,他徑自和一大一小往內堂走。
眾人表情各異,藥門的手下也沒有阻攔,西鴻翎姿態優雅地坐在上座,受了傷也不損他的氣質,那威儀和氣魄,要不是抱著個小孩,還真會有人不由自主去跪拜。左鬱坐在他身邊,兩人姿態相依,讓江亙輝隻覺震撼,這場景,他似乎見過的。
西元立在中央,揮手讓手下的人去搜索出還未出現的開槍的人,客廳裏頓時剩下為數不多的一級守衛,門外緊靠的,是一分鍾前那百十來人。主座的兩位客人自得其樂地逗弄心情變好的盤盤,西元就近而作,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一個方向。
“想不到你母親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女兒。”江亙輝像是頗為感慨,一臉欣慰的神色讓人動容。
左鬱停下手,臉上的柔和消失不見,杏眸看著江亙輝和西元,無動於衷,卻揚起了纖手,顯眼的疤痕展露無疑。“過獎了,真要是如你所說的出色,這雙手也不會這麼醜,被人割了好幾道呢。”
江亙輝臉一黑,收起了和藹,又恢複了原本模樣。他還以為左鬱和江亭一樣善良溫和,想不到還沒開始走溫情路線,就先敗下來。西元看見那雙手,眼底閃過快意,示威似的凝視西鴻翎,意味不明。
西鴻翎沒有什麼波動,那件事過了這麼久,現在左鬱又有了身孕,他要是再如那樣的不明事理,還真是浪費了左鬱的情誼。把左鬱的手收入大掌,西鴻翎淡淡地說:“不知道江家主對於江家的其他人有什麼看法,我該留還是不該留?”
對麵的人聽見,心裏一急,臉上無所謂,“王儲殿下向來果斷,如何判決,我又說的上什麼閑話?”現在西元不知不覺吃了江家,要是那些人回不來,他隻能目送別人去尋寶了。自己當初一時大意,隻想到拿回翡色就萬無一失,哪知從合作開始就落入了西元的局,現在寸步難行。
“兄長覺得如何?”
西元一瞬不瞬看著西鴻翎,眼中波光閃閃,“別忘了,隻有你理解我。”曖昧不清的一句話,讓人不敢接口。
西鴻翎卻笑了,也不躲避,揮手將桌子的茶杯掃下,聲音清脆悅耳,眾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那就依你……”
話未說完,又聽外麵槍聲響起,繼而門口接連幾個人倒下,腳步聲又淩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