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鴻翎若無其事地半起身,墨眸中的水波因為剛剛醒來格外誘人,西元看得心癢,又惱左鬱真的動手,下手一擊,卻因為分心,手偏了半分,便立即被那隻拿著刀的纖手回頭反刺。
“我為何不敢!”刀一橫,左鬱早已回到西鴻翎跟前,適才的動作耗力又費神,她的臉色蒼白。
西元的手腕多出一道,紅色的血一點不客氣地滴落在草地上,仿佛永無止盡。“你竟然拿他的命去賭!”語氣陰森。雖受傷的是自己,但是西元無法原諒任何人如此對待西鴻翎。
“反正你計劃得天衣無縫,與其落在你手裏,不如讓鬱兒送我上路。”西鴻翎憐惜地看著左鬱,說得溫柔,而後在左鬱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繼續道:“我的命能掌控的人隻有她,既然她想我死,那我就不會有其他結局。”
“你!”西元又恨又急,“一個敢殺你的女人怎麼會配得上你?我為你除了江家,絕了後患,甚至這翡色和那天下寶藏,都是為你去尋!她呢,哼,和別人有染不說,還害你失了威儀,這麼汙穢自私的女人,根本不配!”
左鬱聽著西鴻翎的話,杏眸變得溫柔似水,哪有閑情理會西元的汙蔑。他們之間的信任,沒有別人插手的餘地,生與死,隻是同不同去的問題,何懼他人的挑撥與威脅。
“她從頭到尾隻屬於我,而我,也會從頭到尾隻屬於她。”西鴻翎淡淡道。
什麼!西元的五官猙獰起來,氣息森冷得比這黑夜更讓人懼怕。“你敢說你和莫如琛沒上過床!”
“我的貞潔來不到你幹涉。”左鬱冷冷看著他的手,哼,那一刀,還割淺了。
“好!好!”西元突然又笑的輕鬆,“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情比金堅!”他們一個中了毒,一個筋疲力竭,他就不信了。
西元笑罷,用另一隻手想將西鴻翎強製拉過來,然而,他雖然中了毒,身手卻在,兄弟倆徒手打了幾拳,不分上下。西元陰笑著走至兩人對麵,不知何時消失的蛇再次出現,左鬱挨緊西鴻翎,打起十二分精神。
倏地,西鴻翎的手又如昏迷前一樣蠢蠢欲動,紫黑色慢慢散開,左鬱隻看見修長的十指顫抖地在原地掙紮,從草叢出來的蛇這回毫不猶豫地直接欲跳在左鬱身上,她來不及躲。西鴻翎被逼分心,但是感覺敏銳,在半途中就雙手同時伸向兩條蛇,厚厚的蛇皮不易抓牢,大手的顏色與蛇身混淆,命門難找。
紅白突然和蛇眼對上,瞬間發散的微光讓蛇身僵硬,西鴻翎眼中的嗜血又現,兩方食指和拇指使勁一夾,‘嗞嗞’兩聲以後,蛇頭爆破。
西元震驚地看著西鴻翎驚人的意誌力,又見他赤手抓住那兩條小東西,趁其分心,藏於身後的手槍立刻對準左鬱,“去死!”
事情發生在一瞬之間,左鬱知道西元的心思,一直高懸的心也察覺危險,然而她卻稍慢一步,腳下的枯枝伴隨著槍一同反應,亂了人心。
“鬱兒!”西鴻翎手上還吊著兩條蛇,不顧一切地揚起手幫左鬱躲過那一槍,西元哪料他這麼快插手,子彈穿透黑夜,射到了西鴻翎的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