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被人抱著,冰涼的觸感加上四周的怪異,讓她不安,腦子裏西鴻翎被蛇咬的畫麵一直刺激著她,心沒有一刻放鬆,即便是夢裏,也沒有忘記擔心。“翎……翎……”
西鴻翎一直安靜地幫她擦汗,聽到她的呢喃,墨眸中的冰涼轉為喜悅,“鬱兒,別怕,我在,我在的。”
她和他的恐懼都一模一樣。愛到極致了,要麼止步於深愛,要麼,進步於生死。這樣決絕的情感,即使沒有西元的阻撓,也不會有絲毫的折損吧。
左鬱朦朧間聽到西鴻翎的安慰,自覺放寬了心,等到意識不是夢後,驚喜地睜開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連眨眼都舍不得。“我好怕……”
她像撒嬌一樣的語氣讓西鴻翎的心柔柔的,軟軟的,那溫和嬌軟的一句話讓他終於感覺到了真實,隻是大手在摸到左鬱身上的衣服時,皺了眉頭。西鴻翎輕輕地幫她把衣服脫掉,說道:“別著涼。”
左鬱沒有反駁,隻是聽著周圍的巨大響聲,有些擔心:“是野獸?”
“估計沒錯的話,是狼群。”西鴻翎說得輕描淡寫,卻認真地目測湖水的溫度,用力抱起她,朝水裏走去。“這湖水與眾不同,才一眨眼間就變成了溫泉,你泡一泡暖暖身子,狼不會下來的。”
“翎,那你……”
“聽話鬱兒,這危險,我擔一分,你心痛,你擔一分,我更心疼,”西鴻翎說著,把手放在左鬱的心髒處,繼續安慰:“我答應你,隻要你這顆心跳動一秒,我就不會先停止呼吸一步。鬱兒,就像我相信你一樣相信我。”
左鬱無言點頭,這種堅決對誰都是一種保護,她會害怕,但是西鴻翎也有自己的恐懼,這種來來回回的心疼,隻要有一點猶豫,說不定,就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她相信的,相信他能活著。“我等你。”
西鴻翎遊回岸邊,暗中克製住身體又開始變虛的反應,健美的軀體直直立在湖邊,他一身淡定優雅的姿態,隱含的王者氣息揮之不去,墨眸無波地望向眼前十米處,西鴻翎靜靜地等待著來勢洶洶的敵人。
不一會兒,揚起的塵土被晚風吹開,一對對灰色猙獰的眼睛看著西鴻翎,像是要把他撕碎。這是一群通體白色的狼,強健的四肢和凶猛的個頭讓人一見,就忍不住畏懼。
領頭的白狼額上有一個半圓的月印,它的身體是最顯眼的,不是說那比一般狼高大的體魄和勝雪的皮毛,而是它的雙眼,恰巧是與紅白戒指一樣的光彩。隻是有生命力的那雙眸,殺氣騰騰的,它尖利的牙齒泛著銀光。
西鴻翎驚訝地看了自己手上黯淡的紅白,又望向那雙絕豔的狼眼,溫和一笑,“想不到,有這麼巧合的事。”
但是他和潤如風的氣息再無害,白狼也沒有收斂一點殺氣,反而蠢蠢欲動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那隻領頭的狼邊嚎叫邊向西鴻翎跑來,帶著一路的塵土,在他還未收起笑意時,跳起來一口要住西鴻翎的手。
“嗯……”西鴻翎感覺手一疼,提手抓住了狼頭,而後一掌劈下去,狼王嗚咽一聲,被甩在地上。
其它狼看見狼王倒地,立刻飛撲過來,一時間,西鴻翎被上百隻白狼圍住,一雙雙灰色的眼凶狠殘酷,小小的空間站兩個人都多餘,他甚至能聽到每一隻狼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