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下車,由於沒帶頭盔,平時很規矩的發型被風吹得淩亂。目光略過我以及我身邊的行李,微蹙起眉心,說:“顧小喬,你這是離家出走?”
我心情煩躁得不想多說,順著他的意思點頭。
蕭堯拿出手機撥打出租車公司的電話,掛線後,對我說:“公司的宿舍住滿人了,如果你不介意,先搬到我公寓住?”
我黯然:“既然那樣,我去住旅店算了。”
蕭堯指著兩大行李箱,說:“帶著這些去住旅店?”
紅色大眾計程車很快停在我們麵前,他二話不說,提起我的東西就往後車廂走去,司機下車開車廂的門,將行李都安置好,一起坐進後座,他說了一個地址,司機發動車子,隻開出三條直路,便到達目的地。蕭堯付錢的時候,司機笑得格外燦爛。
司機陪著笑臉下車,打開車後箱放下行李,徑自回車,一個加油便揚長而去。
蕭堯擅自抬起兩大行李箱就走,我背著行囊跟在他身後。
這個城市不算繁華,在中心地段的樓房最新也超過15年樓齡,而且當時的樓房限定7層封頂,不承建電梯。蕭堯整隻手臂都青筋突顯,我跟在後麵看得過意不去:“你給一箱子我提吧。”
他頭也不回就直接否決:“我再不堪也是男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幸而他租的地方在三樓,當他停在302單位前,麵不改色,連氣都不喘一口。
蕭堯側身瞧我一眼,臉上有釋然的表情。他終於發現我哭過,我背轉身不讓他看見我的難堪。他掏出鑰匙開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穿過落地玻璃窗進來的大片大片橘黃色的夕陽,讓我深深震撼。
蕭堯換了鞋子,招呼我隨意走動,徑自走至冰箱前,打開門,問我要喝點什麼。
“喬,又偷偷買這種帶顏色的飲料回來!這次堅決丟掉!”佑笙懷抱好幾瓶飲料直奔向大門,我欲哭無淚地眼睜睜看著至愛消失,可是當他回到我麵前時,不知從哪變出唯一一瓶,語氣很嚴肅,可是臉是帶著笑意:“真的最後一瓶哦,以後都不準喝這種東西。”
眼睛酸澀,閉眼睜眼間,佑笙變成了蕭堯,他遞過來某牌子的礦泉水,我勉強笑笑:“謝謝蕭部長。”佑笙喜歡的牌子並不是這個。眼尾有液體淌下,我側身偷偷抹去。
蕭堯坐到米白色的沙發上,俯身把水杯放在茶幾,抬眼看我:“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
我忍著心痛,揚唇笑了笑:“隻是失戀而已......也許還可以挽救。”
佑笙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那麼迫切地離開。我該相信我們七年的感情,不是麼。
蕭堯雙手環臂靜靜地凝視我,半晌以後,掏出鑰匙放桌麵上,低聲說:“這鑰匙你拿著,我先回去上班。你還沒吃飯吧?電視機旁有外賣卡。”
我起身送他出門,他張了張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隻是垂下眉目輕輕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