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轉了下眼珠:“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不清楚麼,你這純粹是沒事找事!”
薛知遙索性轉向法官,說:“法官大人,這事關兩人是否早已有奸情,所以請你允許對他們進行親子鑒定。”
法官稍有遲疑之後,便點頭道:“好,就按照你說的……”
“好好,我承認,薛子纖確實是我和薛凱濤的女兒。”陳蘭忽然慌張改口,“當年我們一時糊塗犯下了錯誤,事後我離開了西城四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時我們都已經斷得很幹淨了。”
“法庭之上,怎麼能允許你胡言亂語?”嚴律師立即發難。
陳蘭撇撇嘴,不願意搭理。
薛凱濤對陳蘭顛三倒四的話也很不滿意,低聲訓她:“你搞什麼?”
陳蘭眨眨眼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被逼急了麼。”
可法官卻不會理會她是不是被逼急了,反而覺得她很可疑,道:“親子鑒定還是做一下,薛知遙,你往下說吧。”
陳蘭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張嘴想再反駁,卻被身旁的律師著急地拉下:“薛夫人,可不能再惹怒法官了,這對判決很不利。”
陳蘭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眼神卻慌亂搖擺。
薛凱濤看著陳蘭,深深皺了下眉頭,眼底流露出些許懷疑。
那邊薛知遙已經在繼續說:“我母親過世之後,我曾經聽到薛凱濤和陳蘭在爭吵時,無意中說起過謀害她的事。而且當時我母親的好友也提醒過我,我甚至當麵質問過薛凱濤,他的過激表現,都讓我相信,薛凱濤就是導致我母親死亡的真凶。”
“你當時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根本不具備完善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這很就是你的荒謬的臆測而已。”薛凱濤冷冷嗤鼻。
薛知遙笑了一聲:“那我親眼所見,你開車撞倒陳叔叔的事,又該怎麼算?”
“可笑,你對我有敵意,當然可以隨意編造,我可從來沒有開車撞過人。薛知遙,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的父親,你這樣忤逆遲早要遭天譴!”薛凱濤一副被傷透了的表情。
當年的事情年代久遠,他一口咬定不承認,誰又能拿他怎麼辦?
薛知遙看著薛凱濤冷笑,對於他的無恥反應,她當然早已料到,所以她不急不緩地對法官說道:“我想請另一位證人,陳亦。”
聽到這個名字,薛凱濤就捏了把冷汗,陳亦幫著陸宴北搜集不少證據的事,他當然是清清楚楚的。
然而,他雖然去查了這個陳亦,卻因能力有限,且還有人故意阻撓,所以他並沒有查出異常。
這會兒,薛凱濤聽聞他要上庭,心中忐忑異常。
可就算薛凱濤再怎麼不願意,陳亦還是走進來了,手中厚厚一疊資料,讓人看著就肝顫。
而更讓薛凱濤和陳蘭坐不住的,是陳亦那張和陳昊東一模一樣的臉!
“他不是成了植物人嗎?你當初可是說了百分百肯定的,現在這個人是誰?”陳蘭捏著薛凱濤的手,神經質地逼問。
薛凱濤本就心煩意亂,還被陳蘭捏得生疼,哪裏還有耐心,當即大力甩開,苦惱地低吼:“我怎麼知道!”
陳亦話不多說,將手中的資料遞交給了法官:“這是我查到關於薛凱濤偽造文件,欺騙柳氏董事會,致使柳氏高層遭到惡意更換的證據。”
薛凱濤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暴突瞪著那疊資料,雙手緊緊扣住桌子的邊緣。
陳亦淡淡掃了他一眼,又繼續道:“以及,柳若韻的驗屍報告。”
“不可能!柳若韻一死,就是我親眼看著火化的,哪裏來的驗屍報告!”薛凱濤再也忍不住咆哮。
“你確定嗎?她死後你一步也沒離開她身邊?”陳亦似笑非笑地看著薛凱濤。
這個神情讓薛凱濤不由心慌,他不禁結結巴巴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做過什麼就可以。”陳亦冷視著薛凱濤。
隨即,陳亦才轉身對法官繼續說,“當年我們陳家的陳昊東是柳若韻多年好友,對她突然生病感到奇怪,所以便聘請了一位專業醫師前去私診,卻不料,等他趕到的時候,柳若韻已經過世了。”
“那這驗屍報告?”法官敲敲手中的資料,上麵確實寫明柳若韻有中毒現象。
陳亦看了一眼薛知遙,她此刻有多緊張多傷心,全然都表現在臉上。
陳亦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他一直深愛著柳若韻,又怎麼會甘心她這麼不明不白就走了,當即就與薛凱濤大打出手,而就在這個空檔,那名心懷疑慮的私人醫生便主動驗屍,並帶回去了一些屍首上的表皮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