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於心何忍?垂眸道:“好,我知道了,是我太心急了,剛才語氣不好,你不要怪我。”
陸宴北溫柔地彎了眉眼,拂去她鬢發:“我怎麼會舍得怪你。”
薛知遙看著陸宴北,緩緩彎腰,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靜靜凝視了片刻,才慢慢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走吧。”
陸宴北看著薛知遙起身離開,沉思著瞌上雙眸,再睜開又是一片清明。
醫院樓下,一路沉默的薛知遙突然叫停:“我先上去吧,胃裏不是很舒服,就不陪你去地下車庫停車了。”
“好。”陸宴北沒有異議,把車停在住院樓門口,待薛知遙下了車,才緩緩開去了停車場。
薛知遙理了理妝發,拿著寫有何妃病房的紙條看了一眼,走了進去。
病房很好找,沒一會兒薛知遙就站在了病房前,隻見何妃正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了無生趣地望著窗外。
“咚咚。”薛知遙隨手敲了一下門,便自動自發走了進去。
何妃轉頭瞧見薛知遙,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便冷凝起來,眼中發出憎惡的光芒:“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的笑話啊。”薛知遙理所當然地拉過一張凳子,在離病床四五步遠的地方坐下,儀態萬千地笑了笑。
“薛知遙!你以為你贏了麼!”何妃氣得蒼白的臉都泛起幾絲紅暈。
薛知遙點點頭:“是啊,難道我不是贏了麼?現在受虐被嫌棄的人是你,而我懷著宴北的孩子,當上了陸氏總裁夫人。”薛知遙在自己與何妃之間比劃了一下,“高下立見,不是麼?”
何妃激動地要站起來,卻不小心用到了左手,傷口頓時劇烈一疼,使得何妃又重新摔回了床上,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
“你還是不要逞強了,以前你的心思不是挺深沉的,怎麼如今落魄了,氣也沉不住了。”薛知遙的笑意中帶著涼意,想起何妃對她所做的種種,那種氣悶依然如舊。
何妃憤恨地瞪著薛知遙,咬牙道:“你不要忘了你以前在我手下吃的虧,風水輪流轉,下一次就是你了。”
“那你也要有機會,以前是我和宴北都信任你,才讓你得逞,現在你行嗎?”
何妃嗬嗬一笑:“你真以為我和宴北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不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就是忌憚麼!”
“你確實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的憐憫,可是這又如何,我看你根本就沒想過要真的去死,否則,你剛才就不會那麼小心自己的手腕了。”
何妃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傷口,陰森一笑:“你倒確實沒有那麼蠢了,沒錯,我怎麼會輕易去尋死,這就是我讓宴北心疼我的手段。”
薛知遙上下打量何妃,她就算落魄至此,依然有著骨子裏的驕縱傲氣,讓薛知遙不得不佩服:“你就不怕我告訴宴北嗎?”
“他會信嗎?”何妃反問。
“這麼自信啊。”薛知遙沉吟著,慢慢起身拉開病房的門,陸宴北正站在門口,一臉凝重。
何妃嘴唇都瞬間煞白,眼神慌張渙散:“宴北……”
薛知遙淡淡地掃了何妃一眼,看向陸宴北:“你這麼快就上來了。”
“停個車而已,能花多少時間。”陸宴北麵色沉沉,連門都不想跨入。
何妃急忙起身,期期艾艾走過來:“宴北,我剛才是胡說的,都是薛知遙逼我,我為了氣她才一時好麵子說的。”
陸宴北卻一伸手,將薛知遙拉到身前:“既然你已經探望過了,我們可以走了。”
“這就走了?不需要再勸勸她別再做傻事了?”薛知遙回頭,何妃渾身僵硬地頓在原地,上前不敢上前,退後不敢退後。
“走了。”陸宴北隻是冷淡地說完,就強行拉著薛知遙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妃癡癡地盯著陸宴北大步流星的背影,崩潰地抱頭尖叫起來:“薛知遙,我要殺了你!”
聲音傳出去很遠,薛知遙不由打了個冷戰:“她這回可是恨毒了我了。”
陸宴北毫不在意:“她本來就恨你,無所謂多一點少一點。”
“那倒也是。”薛知遙撲哧笑了出來。
陸宴北斜眼看她:“你故意的。”
“怎麼?不可以嗎?”薛知遙揚眉,毫不掩飾地承認,自己剛剛就是在算計了何妃的同時,也算計了陸宴北。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對何妃徹底不抱希望,這一點你成功的做到了。”陸宴北歎口氣,走出電梯。
薛知遙幾步追上去,拉住陸宴北:“所以呢?你現在對我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