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府心底暗自罵了一句不識好歹,心說要不是看在文安侯的麵子上你能這麼輕易的沒事兒?
尹懷誌臉上的笑容也不易察覺的微微僵了下,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對秋色道:“既如此,那本侯就先回驛站了,你忙完就盡快的來見本侯,三天之內本侯都在。”說完,就帶著齊管事等人離去了。
“哎,侯爺要不要去寒舍坐一下?侯爺?”章知府還想請尹懷誌到府裏做客,可惜人家侯爺理都沒有理他,章知府訕訕的坐了下來,頗有幾分嫉妒的看了下堂下跪著的秋色,不知這女人走了什麼狗屎運竟攀上了文安侯。
再接下來審,案子就有些陷入僵局了,雖然種種證據表明那十萬兩銀子是被艾老虎私吞貪汙了,可卻還是不足,被貪汙的銀子在哪兒呢?梨花巷那邊早就搜過了根本就沒有,竹簡巷那邊是侯爺派人搜的,也沒有,難不成還讓他運回老家去了?
按以往的規矩,這個時候完全可以大刑伺候了,不知道也能給他打出知道來,可是……章知府看看秋色,還是沒有動刑,轉而問艾老虎,“艾山,你既已經認罪還是說出那十萬兩銀子的下落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語氣竟軟了幾分。
艾老虎也不傻,收起心中那酸酸澀澀的感覺,打起精神也對章知府叫起苦來,“大人,下官剛才認的是那兩個帳本是從下官家中搜出來的,許是時間久了,寫壞的帳本被下官隨手放在家裏忘記了,可侵吞十萬兩銀子的事兒卻是真的沒有做啊!還請大人明察!”
“艾山,你敢翻供?!”馬騰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下官確實沒有做過,大人不能因為自己對不上那十萬兩銀子就讓下官來背這黑鍋啊!”事到如今,艾老虎也不顧什麼救命之恩,提攜之義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放肆!”馬騰剛想發火,就聽見章知府在一旁清了清喉嚨,勉強忍住火氣對章知府道:“大人還在與他磨嘰什麼,直接上大刑就不信他不招。”
“現在明顯是證據不足,馬大人為何還是緊咬住艾山不放?難不成是有什麼私人恩怨?”秋色仗著文安侯剛給自己撐完腰又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你……”馬騰現在掐死秋色的心思都有了,可是他心裏也顧忌著尹懷誌,隻能幹瞪眼。
章知府拍了拍驚堂木,氣惱秋色竟然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不悅的道:“丁氏,若要再敢擾亂公堂,本官就要將要趕出去了。”
秋色連忙磕頭請罪,“是,民婦知錯。隻是大人,這個案子疑點實在太多,艾山隻管記帳,偶爾記錯一兩筆也是在所難免,府庫的鑰匙又不止他一人月,為什麼不傳其他人來問案呢?”
“還不用你來教本官怎麼辦案!”章知府是真的有些惱了,秋色見好就收,乖乖跪在一邊不再說話看著章知府審案。
其實這案子主要是奔馬騰去的,現在既然牽扯不到馬騰,怎麼判都無所謂,這文安侯與丁氏關係匪淺,而丁氏好似對艾山還有餘情,這還是留些餘地的好。
打定主意,章知府又傳有關人員過了一次堂,最後判案的結果是艾老虎記帳混亂導致庫銀與帳麵嚴重不符,判定入獄三年並處罰銀一萬兩。可艾老虎哪有一萬兩的財產,最後就是他在艾家莊附近買下的土地全部被沒收了,包括梨花巷的宅子和府裏的財產,方素等人被限三日搬出宅邸,秋色已經和離,自然與本案無關。
至於府庫丟失的銀兩責令由馬騰負責重新清點府庫,組織對帳。馬騰沒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圈這個麻煩的案子又把自己給套住了,再查再點還是差啊!怎麼辦?難不成要拿自己這些年賺的銀子添補進去?不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下麵的秋色,恰好秋色也在看他,還示威似的衝他冷笑了下,氣的他肝疼,又不好發火,還真是憋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