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倩脖子上幫著繃帶,不得亂動,隻得憤恨的瞪向那幾個吃了豹子膽的人。
趙琳一見文老夫人與文墨難看的臉色,忙拉下文玉倩,向一旁廂房走去。
木言走向床邊,眼見床上緊閉雙眼的文玉芯,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上次前來救治李如梅,已使他一個身份暴漏而身死,此次前來救她,可就不知,這個身份是否也會身死。想他木言逍遙江湖多年,竟然栽在兩個女人手中。
“芯兒?她可是芯兒?”孩童放下背簍,大步走向床邊,一臉興奮。他隻從在丞相後花園見了她一眼,便喜愛上她,恨不得把她鎖起來,不讓他人見到。
“錦天,莫要亂了分寸。”木言沉聲說道,他又豈是不知他徒弟心裏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有趣,想要玩玩罷了。
“師傅,待徒兒長大,可否取她為妻?”
木言有一瞬間的愣神,繼而恢複成原狀。“嗯。”
“太好了,師傅,我這便救小媳婦。”
木言無言,錦天,原名木錦天,是他無意間救下的孩兒。見他孤苦伶仃,又小小年紀,便聰慧過人,木言便把他收做徒弟,取名木錦天。悉心教導了五年,木言也是摸清了木錦天的性子。他本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心裏卻布滿陰暗。隻要是入了他眼的東西,他便會想盡辦法拿來,玩上幾天便丟棄了。
床上的人臉上無一絲血色,身體單薄,好似一根手指便能扭斷。厚重的杯子蓋在身上,還能聽她嘴上輕聲喊著冷。
“小媳婦,別怕,很快就好了。”
文玉芯睜不開眼,眼皮沉重,仿佛度了鉛。腦海裏不由閃過一個畫麵。畫麵裏布滿了鮮血,屍體堆積如山。築起高高的牆上,站著一個眉目如畫,剛勁有力的男子。一身黑色盔甲,紅色披風隨風而飄,手上握著長槍,眼睛頭像遠方。
投降遠方的眼睛突然撞進文玉芯的眼中,深邃的宛如深潭,墨瞳下,仿佛吸入了星辰,美無方物。
“禮!”文玉芯脫口而出,眼睛也順勢睜開,恰巧見著一人的手握著金針,紮向自己的腦袋。
文玉芯來不及思考其中深意,她隻是憤恨得瞪大了眼睛,又是這樣無措可施的無力感。
“小媳婦,我是在救你呢。”滿是惡意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嗬,你是何人,認媳婦還敢認到本小姐麵前。”久居上位者的氣勢全開,本是溫潤的雙眼透著陰寒。
“誒?你就是我的小媳婦呢,來,馬上就好了。”
文玉芯此時病弱,氣勢上落了幾分,若是在全盛時期,不能讓人膽寒,卻是能讓人心生幾分畏懼的。而木錦天隻會覺得,越是難以馴服的人,才越有趣。
文玉芯想出手,發覺渾身無力,胸口痛悶,才想起,她身子已傷上加傷。文玉芯隻得眼睜睜看金針紮向自己腦袋。
文玉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的手法,分明是第二世那個變態師兄慣用的。那手法她曾有幸見過,能讓人變得無血無肉的傀儡。她竟然有幸得到她師兄親手接種,果真是世道無常。
“錦天,適可而止。”
木錦天一頓,是啊,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做呢,這可是丞相府,而他的小媳婦,還是丞相嫡女呢。
文玉芯一聽這聲,渾身一僵,不知為何心生寒冷。她看向矗立在木錦天身後的男人,瞳孔一縮,這不是總是與她師傅錯身而出的人嗎?
“大夫,怎麼樣了?”
“馬上便好。”
木錦天手法一轉,金針紮進文玉芯的脖子,文玉芯隻得不甘的昏睡過去。她心中有惑,即使睡了,還在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