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銘翹起的唇角頓時僵在了那裏,看看夜寧王子,又看了看顏墨的臉色,一時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顏墨的麵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眸光沉沉的看向夜寧王子,抬步擋在了封銘身前,冷聲道:“多謝王子殿下關心,隻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照顧好,暫時還輪不到他人來關心。”

頓了頓,他目光落在別處,皮肉不笑開口:“本王還要回府照看王妃,殿下若是無事,可去向大汗回稟了,封銘,我們走。”

夜寧王子微微一鄭,良久,唇邊這才勾起一抹稍顯苦澀的笑。

他不過是擔憂傾畫,難道,他現在連關心傾畫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可,他僅僅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去關心一下傾畫,旁的,他從未奢求過。

這般想著,他連忙抬眸,看著顏墨與封銘已經騎著馬匹,漸行漸遠的身影,麵上頓時染上一層不甘,連忙上前,牽過自己拴在一旁的馬匹,翻身而上,追了出去。

顏墨正驅馬狂奔,耳邊倏然傳來身後同樣狂奔的馬蹄踏在地麵上的聲音,不禁轉頭向後看了一眼,見緊跟在後麵的竟是夜寧王子,麵色頓時越發黑沉了。

封銘餘光掃到顏墨的神色,心中奇怪的同時,不禁也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夜寧王子,心中頓時了然,默默吞了吞口水,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王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自家王爺一向是醋勁極大,奈何後麵這位又不知死活,一定要跟上來,他簡直可以預見,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場麵了。

然,他預想中的場麵終是沒有到來。

顏墨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騰出一隻手,拿起韁繩,狠狠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

馬兒吃痛,嘶叫一聲,腳下動作更快,不過片刻,便直接在封銘身側,超了出去。

封銘見狀,也來不及過問,同樣抽了一下馬屁股,追了上去。

等到了王府,顏墨心中鬱鬱之氣才散去不少,隻餘下滿心的擔憂。

他連忙將馬兒身上的韁繩扔給小廝,便不顧形象疾步跑入王府,一心隻想盡快見到傾畫。

不僅因為傾畫是他愛妻,再有,便是因為傾畫身懷有孕,身子不好,若是動了胎氣,受苦的便又是傾畫了。

這般想著,顏墨心中越發焦灼,腳下步伐也不禁快了許多。

就在他在門前停下,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同樣匆忙的腳步聲,顏墨腳步霎時就頓住了,心中隱隱升騰而起一抹不太好的預感,並且,隨著腳步聲的接近,越來越強烈。

顏墨不禁轉身看去,見來人是夜寧王子,眉心霎時緊緊蹙在一起,盡量忍住心中的怒意,走至夜寧王子身前,擋住他的去路,沉聲開口:“殿下,麵前就是本王王妃的寢殿了,外人不宜進入,您還是請回吧。”

說著,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夜寧王子卻並未看顏墨,目光繞過他看向他身後的雕花木門,滿目擔憂的開口,“本王子並非惡意在,隻是想看看傾畫的如今身子如何,有沒有受傷。”

封銘剛剛趕到,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在旁低聲提醒,“殿下,王妃她如今已為人婦,您這般貿然前來,終究是不妥當的。”

夜寧王子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一想到傾畫方才跟兩個武林高手搏鬥過,他心中的擔憂,就一層一層的湧起,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沒下去。

側目看了封銘一眼,夜寧王子抿唇不語,目光卻是定定的落在顏墨的身上,希望顏墨能夠有所退讓。

這般直勾勾,又隱隱帶著那麼一絲乞求的眼神,將顏墨看的怒火中燒,寬大袖袍下的修長手指,猛地攥緊,怒火幾乎要控製不住的呼嘯而出。

良久,顏墨才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眸光冷冷的落在夜寧王子身上,嗓音冰冷到了極致,“王子殿下,傾畫是本王的妻,除了本王,旁的男人都是沒有資格進入她的寢殿的,在則說,傾畫怕也是不想看見你的,殿下請回,封銘,著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