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畫和闕氏同時看向可汗,她們都在焦急的等待。傾畫希望可汗能夠問明事情原委,洗脫自己的嫌疑。闕氏希望可汗能盡快治丫鬟不忠心護主的大罪,不要過問有關胡姬的話,這樣她做的事才會暴露。兩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可汗卻暫時沒有問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傾畫知道,此時如果可汗不過問,那今天自己就必死無疑了。她轉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等著答話的丫鬟。粗舊的仆人服飾沒什麼特別,唯有腰間的翠碧環佩很是刺目。她很震驚,沒錯,就是她,她的確是胡姬的丫鬟。
傾畫記得的,那天胡姬來找她,身邊帶著一個丫鬟,站的靠後,依稀看不清楚臉,但她瞥見過一眼那個環佩,就是這個樣式,一模一樣的,所以丫鬟沒有錯無疑,隻是那天不知什麼緣故,她和胡姬談論的中途這個小丫鬟就退了出去,然後胡姬死了,再也沒有見過她。
“你不要害怕,有什麼就說什麼,隻要你說出實話,可汗一定不會治你罪的。”
傾畫撲到丫鬟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眼睛卻狠狠地盯著闕氏。
“你家主子死的可憐,如今隻有你是線索,能夠查出真凶,我們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要給胡姬報仇!”
“是,我家主子死的好慘啊!嗚嗚嗚嗚……”
闕氏的額邊冒出了幾滴冷汗,不知是因為擔憂還是因為憤怒,整個人戰栗起來,眼神也越發變得狠毒。
“好你個小娼婦,你們這些下賤胚子,也要聯起手來誣陷我了嘛,可汗,你可不要聽她們的,這賤婢護主不忠,必定不是什麼好人,快拖出去處死吧。”
“還沒說是你呢,倒是不打自招起來了。”
小丫鬟嗤之以鼻:“敢做不敢當!”
“夠了,你們真是越來越放肆,在本可汗麵前也敢這樣爭論不休,真是成何體統?”
可汗怒斥,氣的連胡子都翹了起來。
“好了,從現在起,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準廢話,更不準所答不實,如我發現你說謊,就命人拔了你的舌頭,亂杖打死。聽明白了嘛?”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知無不言,絕對不說謊話,如有不實,願被可汗懲罰。”
丫鬟又向地上俯首拜了拜,她不敢不說真話,更不想說假話,她意誌堅定,她要為自己主子報仇。
可汗端坐在太師椅上,滿臉威嚴,怒目圓睜,伸手捋了捋胡須。
“好,你說,胡姬遇害的時候你可在她身邊?”
“回可汗話,不在。”
“不在?你身為貼身丫鬟,為何不在?”
“回可汗話,我家主子遇害那天,正是去與傾畫姑娘商談事情的時候……”
闕氏趕忙上前道:“可汗您看,這事果然與傾畫有脫不了的幹係……”
“我還沒說完呢。”丫鬟氣的紅了眼圈,急忙喊出了這句話。那憤怒委屈的樣子像一隻被惹惱了的火雞。
“你說,你閉嘴!”可汗指了指丫鬟,又指了指闕氏,他對這事如此麻煩感到十分的不滿。
“我家主子那日走前吩咐我,她與傾畫姑娘交談上後我就要出去。她說她自有道理。”
“可汗,我和您說的,都是我主子的意思。我家主子死的不明不白,求可汗做主,為我家主子報仇,不要姑息奸人啊!”
丫鬟說著,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信有些褶皺,看樣子她一直揣在懷裏,似乎十分寶貝。
“可汗,這是我家主子交給我的信,說她若出事,就交到您手上,說您一定會念在往日情分上,為她報仇的。”
丫鬟將信呈上去,側頭看了傾畫一眼,傾畫向她點了點頭,既然非敵那便是友!
闕氏大驚,這賤人死就死了,還留什麼書信,真是麻煩,死了都不讓我消停。她怕事情敗露,趕忙上前瘋搶書信,一邊與人撕扯一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