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一愣,顯然沒聽懂易行君的話,他微微低頭問道:“兩軍說的高深,屬下學識淺薄,聽不懂。”
“無妨,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副手點了點頭,莫名的繼續看著戰場,此時兩軍交戰,已過了半個時辰,匈奴那邊有顏墨領頭,一時間風頭無兩,氣勢高漲,易行君的隊伍被打的節節敗退,千夫長被殺了三個之多,但奈何易行君在後麵壓陣,這些人雖有敗像,卻不敢真的退的太狠。
顏墨封喉一位千夫長,拉住韁繩緩了緩神,此次不停歇的拚殺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此時他也感覺有些乏累,握槍的手本就負傷,剛剛又不停刺出格擋,如今早有傷口破裂,流出鮮血,但他不能停,此戰關係到將士士氣,也關乎到達努城的生死存亡,絕不可馬虎。
易行君看到顏墨停止廝殺,眼睛一亮,他慢慢拿起馬腹掛著的石胎弓,抽了根羽箭,微微瞄了一眼,這支羽箭瞬間衝出,直奔顏墨的左眼!
達努城中,吉斌拿著傳令兵帶來的紙條,仔細的看著,紙條是顏墨親筆書寫,上麵的內容很簡潔,讓他準備柴火,在城外將半城大範圍圍住,半個時辰後點著,隨後準備好大量火油,弓箭手,投槍手,有多少上多少,在城頭待命,若火勢已去,見人便殺。
吉斌雖然有一點莫名其妙,但手頭上卻沒耽誤,他馬上吩咐下去,派人去林子內伐木劈成柴火,並按要求大範圍圍住城門那一半圈,澆上樹油,隻能半個時辰後點燃。
這半個時辰內,吉斌從未離開過城樓,他隱隱覺得應該會有大事發生,所以根本不敢馬虎,他正胡思亂想著,手下突然來到身旁說道:“城主,時辰已到。”
吉斌點了點頭,一馬當先將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兩排士兵見城主動手,也一一將手中的火把扔出,一時間火把漫天,劃著弧線直擊城外柴火圈,大火瞬間燃起,照的昏暗的天空如同白晝。
辛夷領兵一路疾馳,越過一山一丘,終於不負眾望在規定時間內趕到達努城一裏之外,他立馬觀望,隻見達努城那邊也有一隊人馬姍姍而來。
辛夷揮了揮手,亥胄也是揮手回應,兩人向達努城望了一眼,隻見火光衝天,遠遠看去,已將城池包裹,辛夷點了點頭,暗到炎統不愧是老將,下手還真黑,這麼大的樹林,說點就點。
而亥胄心思縝密,卻沒有辛夷那麼大條,他先看了看城池,見城池被火光遮擋,看不出裏麵如何,於是便將目光轉向矮峰,這一看不要緊,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此火是從那裏燒過來的,可怎麼不見煙塵肆起?哪怕距離遠,位置偏僻,但煙塵這東西是會飄上天的,燒過的地方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於是他叫來傳令兵,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便吩咐他快馬加鞭趕回易行君的身邊,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下去,問問易行君計劃是否要變。
傳令兵聽後,領命快馬而去,留亥胄坐於馬上繼續苦思。
傳令兵一路急行,他對於這條路很是了解,哪怕現在天色已經擦黑,但他完全不用停下辯路,這便是他們傳令兵的本事,所有的路隻要走過一遍,便會熟記於心。
傳令兵的選拔很是嚴格,第一,身體素質要好,第二,眼神要好,第三,方向感要好,第四,便是記性要好,他們從不參與戰鬥,卻發揮著比戰鬥還要重要的工作,有的時候甚至可以關係到一場大戰的勝敗。
傳令,無論是傳將軍的命令,還是傳前方戰況如何,這都會給戰鬥帶來很重要的信息,如今這名傳令兵在林間急行。便是要給易行君傳遞重要信息,若信息傳到,易行君稍微沉思,便能知道此事蹊蹺,可能便可以再次扭轉戰局,但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嗖!林間突然射出一支羽箭,直奔傳令兵後腦,由於情況緊急,傳令兵太過投入奔行,根本沒有用故意到危險來臨,噗!一箭貫腦,馬還在跑,人已經栽落馬下,有人從林間走出,吩咐手下將屍體抬走,瞬間又退回隱秘之地。
這些人是什麼人?時間退回交戰之前,顏墨高坐軍帳,手裏握著毛筆,正寫著給吉斌的指令,原木將軍的副將從外走進,顏墨抬頭看了一眼道:“傷養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