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福伯,我有些乏累,你先下去吧。”

福伯微微行禮,轉身出了房門,閼氏輕輕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卻是睡不著的,此時這番情景,她也不想看到,但實在是太過傷心,當初她坑害傾畫,無奈連累到胡姬,雖說有私心,但一開始真的沒有想過要動胡姬的,沒想到的是可汗的態度。

他居然真的為了那兩個女人和自己反目成仇,這不禁讓閼氏肝腸寸斷,剛被關進天牢時,閼氏還抱著一絲希望,以為可汗過些日子想起自己,想起以往的情分,能放自己回去,沒想到直到聽見獄卒們談論自己的死刑日子,可汗都沒有放自己出去。

那時,閼氏便已經心死大過悲傷,隻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當初剛與可汗成親時,福伯就建議多留些護衛,閼氏沒有同意,那時可汗還隻是王爺,現在想想,真的有些追悔莫及。

直到玲瓏出現,閼氏才覺得機會來了,她把早就準備好的肚兜悄悄放進茶壺,那個肚兜是閼氏很早之前便準備好的,那是第一次進來,從窗子看到滿山桑樹時想到的,無論用不用的上,準備了總有個盼頭。

桑樹,閼氏想到這,突然起身,衝著外麵喊道:“來人,備轎!”

閼氏坐著轎子,四周護衛跟著,一行人走在街上,不閃不避大搖大擺,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夜府,閼氏下轎,奔著大門走去,護衛見有人來,定睛一看,閼氏!

這些人在夜府做事也有年頭了,閼氏未入獄之前,經常來夜府找玲瓏,所以守衛都認識她,見閼氏光天化日便敢來此,連忙抽出腰刀:“大膽逃犯,竟敢擅闖夜府!”

閼氏的護衛也掏出腰刀,一時間兩方劍拔弩張,閼氏擺擺手:“進入通報吧,我不傷你們。”

守衛哪會聽他的,他大喊一聲:“來人!抓逃犯!”

轉瞬間躥出十幾人,閼氏眉頭一皺:“拿下,不許殺人。”

身後的護衛領命三下五除二便將十幾人製服,押在地上,閼氏大搖大擺的走進府中,輕車熟路的來到玲瓏的臥房,她伸出食指與中指,疊在一起輕輕敲了幾下,裏麵傳出一道聲音:“門沒插。”

閼氏推門而入,玲瓏正在休息,背對著門口,閼氏輕笑:“妹妹好雅致。”

玲瓏肩膀一顫,她連忙回頭,心裏一突,真的是她?

“你……你怎麼敢來?”

閼氏來到桌前坐下,好整以暇的問道:“我為何不敢來?”

“你……”玲瓏言語一滯,她還真沒什麼好說的,閼氏確實沒什麼不敢的,如今可汗中毒,消息走漏,匈奴一片大亂,哪有人有心思管她閼氏去了哪裏?

玲瓏狠狠的盯著閼氏,突然問道:“可汗的毒,是不是你派人下恩?”

閼氏點頭,毫不遮掩:“是,他若不中毒,我怎麼出來?”

玲瓏拳頭一握,果然如此,當她知道閼氏被救走,就猜到毒是她派人下的了,若朝中不亂,天牢也不會那麼失防。

“解藥給我。”

閼氏搖頭:“妹妹,這是不可能的,他親手將我送進天牢,你現在跟我要解藥,我會給你嗎?”

“可汗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閼氏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我來找妹妹敘舊,說點別的。”

玲瓏不肯,繼續追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妹妹,別管我是什麼人,我今天來找你,是合作來的。”

閼氏頓了頓,不等玲瓏回答,又繼續說道:“與我合作吧,咱們姐妹將匈奴搶過來,到時候夜寧做可汗,你做一宮之主,如何?”

玲瓏冷笑:“閼氏,你瘋了吧?”

閼氏也不惱,她為自己添了一杯茶,慢慢飲了一口:“妹妹,你好好想想,可汗現在是將死之人,這匈奴早晚會異主,到時內戰會持續很久,前線正在打仗,如果匈奴國都內再打起來,夜寧的處境隻會更危險,還不如回來做可汗來的劃算,再者說,一國之主,你不動心,不代表夜寧不動心,怎麼樣?考慮考慮。”

“閼氏,如果我和夜寧都是貪戀權利的人,你覺得我還會跟他在這小國過日子?”

閼氏彎眉一掀,玲瓏的意思她懂,如果想要權利,確實中原的發展更好,玲瓏是中原的公主,此時中原二皇子繼位,她便是郡主,夜寧是駙馬,想回中原還不是玲瓏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