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緊攥著拳頭,他隻感覺胸中有一口氣憋著,好生的難受,卻不知如何咽下,涼夏說完話便不再看他,自顧自拉了拉被角,蕭劍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既然夫人已經想好,我便不再相勸,我不會走的,將軍確實沒有派我來救您,是我自願的,往後的日子我會住在後山中,您如果有事的話,可擺一盆百合在廂房窗台,我看到了自然會過來與您相見。”

說完,蕭劍不等涼夏回複,一閃身出了門,涼夏臥在床上回想著蕭劍的話,顏墨果然沒有營救自己的心,自己真的好傻,從西涼追到匈奴,動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嫁給他,他居然連碰一下自己的心思都沒有,本以為嫁過去之後,日久總能生情,沒想到他連看自己一眼都嫌煩。

不過這都沒有打消自己的積極性,每天依然想辦法笑容滿麵的與他相見,確信可以打動他,結果還沒等成功,便被捉了回來,想到這,涼夏眼眶有些發紅,她不得不紅,因為親生父親對她說的話,實在太傷人了,誰也想不到從小便疼愛她的父皇,會對她說她就是件可利用品!

一件可以作為理由與匈奴開戰的利用品!其實無論嫁給誰,隻要是匈奴皇室裏的人就行,然後便是等時機成熟將之掠回,與匈奴開戰。

這一幕,讓涼夏徹底死心了,對任何人死心,那些日子,能支撐她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的動力,便是等待顏墨來救她,結果等了一日又一日,顏墨也沒有來,後來聽下人說,與三哥在前線作戰的正是顏墨,她便知道,她一直所等的英雄永遠也不會來了,從那時開始,她便不吃不喝,今天正好剛剛第四天。

涼夏擦了擦眼淚,突然看到床角有一枚玉佩,那是自己與當時擄走自己的人撕扯時被扯走的,那人將它揣進懷裏,並沒有還給她,怎麼突然出現在這了?涼夏將之拿起,又想起剛剛來過的蕭劍,難道……

是蕭劍留下的!可這玉佩明明在當日那名劫匪手裏,而且他很是喜歡,不可能弄丟了讓蕭劍撿到,還有……涼夏仔細回想了一下,回到宮裏時,她確實再也沒有見到那個拿走她玉佩的人,難道……

涼夏仔細看了看玉佩,上麵的紋路裏,有血跡!蕭劍與那人肯定有毆鬥,這血不知道是誰的,但能說明蕭劍一路追蹤,絕沒有他說的那樣雲淡風輕!

“蕭劍……”

涼夏輕輕念叨著,這個大男孩兒,想著想著,涼夏終於想出了很多不尋常,以前並沒有發現,她的心思一直放在顏墨身上,怎麼可能會注意周圍的事,但現在不同,她現在已經對顏墨失去了希望,所以看事情也變得不再單一,她想到自己在匈奴時,蕭劍被派過來保護她,這個大男孩兒一開始每次見到自己都會很害羞,臉頰微紅,說話聲音很小,後來熟絡了,他還經常為自己出招引起顏墨的注意,但每次出完招,蕭劍都會沉默很久,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

還有很多很多,涼夏回憶了很久,最後她睜大眼睛,有心難以置信的說道:“他不會喜歡我吧!”

剛說出口,涼夏便後悔了,她趕緊捂住嘴,正在此時丫鬟取了藥回來,她上了樓,疑惑的與涼夏說道:“公主,守衛怎麼突然都撤走了?”

涼夏淡定的道:“我怎麼知道,都走了嗎?一個不剩?”

丫鬟點頭,但此事確實與她無關,再說他們去了哪也不用她管,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聊,丫鬟下去煎藥,煎好後服侍涼夏喝掉,兩人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換班的守衛來到院子門口,錯愕的發現居然沒人,隊長將此事上報國君,國君聽後也是滿心的疑惑,派人找遍全宮,才覺得有問題,這些人都受過訓練,平時不可能外出,而且宮門守衛也說沒有出宮,那肯定是出事了!在聯想到頭些日子來的那個人,國君趕緊派人搜查,又派人去涼夏那裏打聽情況,得知無事,國君覺得蹊蹺,他最怕的就是顏墨的侍衛知道涼夏在宮裏,這就壞事了!

“全城搜查,查到此人,格殺勿論!公主那裏多加一倍守衛!嚴加看守!”

西涼皇宮出了事,公主所住的院子,守衛杳無音訊,國君大為震怒,派人嚴加查找,士兵派出了一批又一批,連個人影也沒查到,皇宮後山搜了三遍,樹林,坑窪,涯下,瀑布,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找不到,憤怒的國君最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涼夏的身上,他派了大量的人員守衛,將涼夏所住的院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一樓裏也派了人多守衛,二樓廂房也有人,就差派人與自己的閨女住一張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