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這東西和內力還不一樣,內力外放的話,最多感覺到窒息,而殺氣不光窒息,那種頭骨的寒意,是能讓人感覺到死亡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顏墨冷冷的看著這些人的狀態,一言不發,但也沒有想要收回殺氣的意思。
安隊長死死的掙紮,但心底已經翻起滔天巨浪,這顏墨怎麼可能這麼強?都是放過將軍的,差距怎麼可能這麼大?姓安的曾經也是軍旅出身,當過將軍,對抗過西涼侵犯,當時他驍勇善戰,甚得可汗青睞,就這樣,那幾場戰爭結束,他便被可汗留在身邊做了護衛隊長,直接保護可汗的安全,那時的他風光一時無兩,再然後易行君崛起,顏墨崛起,但都沒被他放在眼裏,雖然他們三個年齡相仿,但要輪成名時間,他是最早的。
顏墨來到匈奴後,他雖然沒有表示出太敏感的敵對,但也沒有把他列為自己要結交的對象,隻不過偶有交集,在他眼裏,顏墨的實力也就一般般,跟自己比,他還真沒把顏墨放在眼裏,可今日他可不會再那樣想了,短短的接觸後,他現在的心情無以言表。
這殺氣居然被他凝成了實質,這得殺多少人才能有這樣的本領?安隊長情不自禁的想道,其實他想不明白,真的不怪他自己,當年他帶兵和顏墨帶兵,完全就是兩碼事,他帶兵的時候,除了指揮,發號施令,就是在現場看著,偶爾與對方的將領開戰,也是速戰速決,所以殺敵軍將領,他是殺了不少,但如果單提殺人,哪能準備出那麼多將領讓他殺?
而顏墨就不一樣了,顏墨帶兵,永遠衝在最前麵,撤退永遠走在最後麵,有將領攔路他出馬,沒將領的話,他跟隨士兵一起衝殺,一槍一個勇猛無比,殺得人不計其數,血染銀甲不說,就連裏麵的布衣都被打濕過,猩紅一片,敵人見到顏墨衣褲鮮紅,真真是棄兵喪膽,望風而逃。
實力和作風如此懸殊的兩個人,高下立判,傾畫在一旁看著,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拉了拉顏墨的衣袖,猩紅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抹柔情襲來,顏墨微微轉頭看向傾畫,傾畫嘟著小嘴甚是可愛,顏墨寵溺的摸了摸傾畫的頭,將殺氣一收,便不再看安隊長那一群人。
對麵的人見壓迫不再,趕緊起身,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排好隊形,低著頭不言不語,安隊長深吸一口氣:“顏墨,你不要太過得意忘形,今日我帶的人不多,本以為你身為太子,自然知道大局輕重,會跟我走,沒想到你如此冥頑不靈,好,此時我不難為你,但下次來,你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殺氣厲害,還是我們數萬城衛兵厲害!”
說完話,安隊長轉身就要走,他帶來的人更是恨不得馬上出了這所院子,可還沒等他邁步,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等等。”
安隊長淡漠的回頭,看著叫住他的傾畫,傾畫頓了頓問道:“我想,最主要的其實是懷疑我的父親吧?”
安隊長翻了翻眼皮,坦然的點了點頭,傾畫繼續道:“我覺得你們的懷疑很沒有理由,我父親在的這幾天,可汗的狀態可是前所未有的好,如今因為我父親走了,可汗病重,你們就要懷疑可汗的救命恩人,這件事,可汗知道嗎?”
安隊長是實在不想與這兩人糾纏,首先,自己不能將可汗的現狀完完全全告訴嫌疑人,所以這兩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他們看到可汗現在的樣子,肯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話不多說,我還會再來的,到那時候,咱們有的是時間聊。”
安隊長說完話,帶著人轉身便走,傾畫有些擔憂的看著顏墨,顏墨笑了笑道:“怎麼?害怕了?“
傾畫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情有些不自在,她能想到,如果安隊長這些人,沒有掌握些可靠一點的證據,不可能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輕易來太子府鬧事的,所以說,或許可汗已經死了,或許可汗的死跟爹爹真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