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易行君留在夜府老王爺身邊的探子。易行君跟著顏墨到了匈奴,他知道可汗命不久矣,而老王爺想自己的兒子夜寧凳上皇位,所以他想和老王爺合作。

可奈何老王爺也是戎馬一生,和西涼打了一輩子仗,甘願為匈奴拋頭顱撒熱血的真漢子,隻怕萬萬不會與自己合作。

所以易行君想合作的想法還沒提出來,就被他扼殺到了搖籃裏。後來他想到了閼氏,閼氏會想和老王爺合作,可是老王爺畢竟是可汗的親哥哥,兩人即使合作,也會心生嫌疑,所以他有信心勸得閼氏轉向自己。

更何況,老王爺對匈奴有感情,閼氏卻沒有,這樣看來自己和閼氏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合作起來會更順手。

所以易行君留了探子在夜府,隻等閼氏來找老王爺,他就插在二人中間,必定逼得閼氏與自己合作。

探子詳細的和易行君說了閼氏會和老王爺在哪見麵,又說出了閼氏所在的位置,易行君來不及吃早飯,就牽了匹快馬,直奔閼氏的山林。

可日夜兼程還是用了兩天的時間,等到易行君到達閼氏所在地方的時候,已經是老王爺和閼氏達成協議五天後的事情了。

易行君風餐露宿了兩天兩夜,整個人的頭發亂七八糟,嘴唇因為沒有水幹裂出了口子,眼睛紅的像個怪物,一入探子報的地方,他就被抓了起來。

“說,幹什麼的?”

易行君微微愣住,然後站在了原地沒有動,伸手從腰中掏出一個令牌:“我是易行君,西涼三皇子,把這個拿給閼氏,我是找她合作的。”

幾個手下看出這令牌確實金貴,也不敢私下做主,急忙留兩個人看著易行君,回去一個報告。

不一會,去報告的那個人回來了,拿出一條黑布,給易行君蒙上了眼睛,易行君笑笑沒有拒絕,就這麼被人拉著往前走,覺得越來越黑,走了大概一刻鍾眼前忽的明亮了起來。

“進去吧,主子在裏麵等你!”

帶他來的人解開了黑布,他緩緩睜開眼,眼前亮起了數支火把,他輕輕的推開門,看見裏麵青螺衫的女人正背對著他道:“你來遲了,我和老王爺已經談好合作了。”

易行君猜到這肯定是閼氏,嗬嗬笑道:“你還能讓我進來,說明還不算太遲。”

閼氏轉過身,她有些欣賞這個聰明的男人。她微微笑著:“怎樣?說說你來的目的吧?”

“自然是為合作而來!”

易行君伸手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發,緊接著道:“不然也不會日夜兼程,讓本皇子過得這麼苦了。”

閼氏看了看他的樣子,這樣毛糙的頭發,紅紅的眼眶,幹裂的出血的嘴唇,這些跡象說明他沒有說謊,還是很有誠意的。

“你打算怎麼合作,說來聽聽!”

閼氏輕輕敲著桌子,一臉的不在意道。

“裏應外合,打破匈奴,事後匈奴皇室都歸你,你想怎樣都可,若要整個匈奴,也沒關係,我隻要達努城,待我凳上皇位,我們和平共處。”

易行君這話說的懇切,卻也不老實,他說出了閼氏想報仇的心,但也明知道匈奴不會是閼氏可以完全掌權的,畢竟她是個女人。

對於這樣有些狡猾的話,閼氏有些不悅:“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你沒有更好的選擇。”

易行君很是自信的說,他死死盯著閼氏,看見她皺了皺眉,而後輕笑了聲:“你回吧,我已經和老王爺定好了,我們不必再說了,你畢竟是西涼人。”

閼氏加重了後三個字,她有些怨恨,又有些不甘。

“西涼人又如何?將你投進監獄,甚至想殺你,而後滅你滿門的是你匈奴的可汗,可不是我們西涼人!”

易行君將這話看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明知這已經重重的壓在了閼氏的心上,她攥緊拳頭的手,指甲生生扣進肉裏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