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幹練的夜行衣,墨色的長發被高高束起,隻影影綽綽可以看見她那雙澄澈的雙眸,卻又覺得深不見底,竟讓人不敢妄加評論,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她那嬌小玲瓏的身軀,可擔巾幗不讓須眉。

純羲手中抬著一盆水,正想開口說什麼,可是一抬頭,卻看見眼前的人兒幹練的模樣,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主,主子,你這是要幹嘛?”純羲手中的水盆不由自主的向下跌落,純羲更是一臉茫然,搞不清楚狀況。

雖然她了解傾畫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可是這到底是在幹嘛?

傾畫瞥了瞥一臉驚訝的純羲,隻冷冷的說道,“我有事先出去,若是有人來,就說我睡了。”

純羲始終掛著一張茫然的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直到看著傾畫走後,這才緩過神來。

她不由得撓了撓頭,微微一蹙眉,“這是怎麼了?”

傾畫走了良久,幹練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如同一個暗影一般,看不見臉頰,卻能感受到她周身冷冽的氣息。

不知行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遠,傾畫終於來到一處亭子,在那亭子中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背手而立,看不清麵孔,卻讓人十分熟悉。

傾畫嘴角這才稍稍緩和些,“父親!”

隻見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在暗夜中倒顯得蕭瑟了幾分,他的絲發被微風扶起,影影還能在月光下看出一些銀絲,身上卻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南客緩緩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裏淨是愁緒,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而幾縷銀絲已悄然爬上他的絲發之中。

“何事?”簡單明了的一句話,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傾畫卻也沒有把握能夠讓南客幫顏墨。

她低著頭,聲音平平的,淡淡的,“父親可還有治假死的副作用的藥?”

南客怔了怔,果然不出他所料,前幾日下屬前去打聽,這才知曉原來顏墨竟用假死之計登位,心裏自然也料想到傾畫定會為了顏墨,向自己求藥。

畢竟假死之計,危險重重,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而假死之藥,天下隻有南客有解其副作用之藥吧!

南客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蒼老的臉龐上出現些許笑意,竟有些驚悚得可怕。

“哦?你從哪裏知曉我有藥,並且,我有藥為何要給你?別忘了,我和你現在可是敵對的!”南客所說,句句刺中傾畫心口。

傾畫不禁在心中暗嘲,自己怎麼願意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畢竟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會是歸元教教主!

她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聽見“撲通”一聲,傾畫便跪在了南客跟前,“爹,求求你了!”

南客了解傾畫心中最重要的地位就是那人,也難免做出些平時也不會做的事情。

聽著傾畫的請求,南客依舊不為所動,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起來好不冷漠。

天空中卻漸漸下起了下雨,一點一點的滴落,南客瞧著這天氣,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微皺,“天有變化。”

傾畫聽著南客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直覺告訴她,南客定會將藥給她。

隻見南客隨手一揮,便有一個藥瓶滾落下來,傾畫沒有想到竟然這麼輕易便將藥拿到手,還有些恍惚。

待她緩過神來,哪裏還見得到南客的影子?隻剩下傾畫一人被冷風吹得渾身顫抖。

她片刻也不停歇的趕到顏墨身旁,正值淩晨,天還灰蒙蒙的,看不清物件,而顏墨的房屋還亮著燈光。

傾畫看著眼前的顏墨,與白日裏的顏墨截然不同,臉色蒼白,臉都皺成了一團,額頭還冒著點點汗滴。

“顏墨,你沒事吧?”傾畫有些慌張了,隻見顏墨疼得突然從床上滾落下來,傾畫有些手足無措。

顏墨意識不清晰,並沒有說話,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一般,讓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顏墨!”傾畫看著顏墨,恨不得自己能夠幫他分擔些痛苦,連忙將顏墨扶起來,看著眼前的人兒,臉上出現了一絲心疼。